宫红丹微微一笑:“我这不也是好心提醒大哥一句么,既然大哥有分寸,我就不多说了。”话语一转,音调变冷,“听说昨天那个陈秋水给你送过来了?”
宫起点点头:“扔在了驿馆的偏房中。”
宫起一向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对于所谓的才女并不感兴趣,他府里的妾室舞姬不少,比陈秋水样貌出众的大有人在,陈秋水这副容貌在他眼里顶多算是中等之姿,他还看不到眼里,更何况,陈秋水胆敢算计他们云国皇室,害的他也跟着丢人,回去还有可能受父皇责罚,他没惩治陈秋水已经算是给了陈家面子,要想让他善待陈秋水,根本不可能!
“好姐妹一场,陈秋水对我如此照顾,我也该去看看她。大哥你且自便,我就不陪你了。”宫红丹冷笑一声,起身带了丫鬟往外走去。
宫起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声音凉薄:“下手悠着点,别将人弄死了,现在毕竟在宸国,人死了不好交代。”
“哼,我自有分寸。”宫红丹的声音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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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居
华灯初上,两只仙鹤缩在松柏下安稳入梦,因为曾氏礼佛,院内洒扫的小丫鬟知道曾氏喜静,早早的洒扫完院落各自回屋,一时院内静悄悄的。
曾氏的正房内,灯火通明。
“你说什么!”猛地一声惊怒打破院内的平静。
屋内的灯光似乎也被吓得抖了三抖。
“奴婢听东院的人说,大小姐被王爷送给了部下为妾。”一个丫鬟缩着头,看曾氏瞪着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发抖,连声音都带了颤音,心里暗自后悔,就不该多嘴和夫人说这些个。
徐嬷嬷忙过去扶住曾氏:“夫人且别着急,听听小镯儿怎么说,或许是谣传呢!”一边给小丫头使眼色,没脑子的东西,知道夫人最在乎小姐,还敢把这事情往夫人面前捅,都不知道先跟她说么?
曾氏吸口气坐回椅子上,手扶在桌子上指尖捏紧,双目瞪着小镯儿噙着一抹狠毒:“你跟本夫人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要是有半句假话,本夫人打烂你的嘴!”
小镯儿身子一抖,“噗通”一声跪下,忙着磕头:“夫人饶命,小镯儿句句实话,绝对不敢欺瞒夫人!”
“还不赶紧说!”曾氏气怒,随手抓起一个杯子砸在小镯儿面前。
杯子溅起的碎片刺入小镯儿的额头,殷红的血留下来遮住小镯儿的眉眼,小镯儿惊的脸色苍白,几乎要晕死过去,脑子里的话如同倒豆子一般倒了出来:“奴婢也是听东院的芳儿说的。芳儿在落晖苑打扫院子的,今个下去她去清理院内的落叶去的早些,听伺候莫姑娘的两个丫鬟在一块斗嘴念叨,多了她也没敢听,就中间听了一耳朵,说是……说是……”
看小镯儿一副犹豫着要说不说的样子,曾氏早失了耐心:“来人,把这个话都不会说的贱丫头嘴巴打烂了,不会说话留着舌头做什么!一起给本夫人割了!”
小镯儿吓一跳,眼一闭,不敢再犹豫:“说是大小姐到了军营伺候的好,被一个偏将看中了,那个偏将就托人求王爷给个恩典,要了大小姐去做妾,王爷似乎同意了!”
一句话听完,曾氏只觉得一口气直冲脑门,身子往后仰,慌的徐嬷嬷忙扶住给她抚着胸口顺气:“夫人别急,说不定是浑说的呢!这样机密的话,怎么就能让一个洒扫的小丫鬟听到,偏又让小镯儿知道了?”
被徐嬷嬷这么一说,曾氏也缓过几分来,压下心底的怒火,瞪向小镯儿。
小镯儿早就吓懵了,磕头如捣蒜:“奴婢真的没有撒谎,确确实实是芳儿给我说的,因为我和芳儿是老乡,所以和芳儿关系格外要好些,芳儿有个什么趣事都给我说。我听了也是不信,但是想着涉及到小姐,不敢隐瞒所以才来禀告夫人的,至于芳儿说的真假,我实在是不知道啊!”
“不知道的消息也敢往夫人面前胡沁,来人,把这贱婢捂了嘴拉下去交给林管事,就说夫人说的,剪了舌头发卖掉,府内不留这样的!”
徐嬷嬷喝一声,外面有值夜的婆子忙着进来拉人,扭了胳膊将小镯儿堵上嘴拖出去。
曾氏虽然不信小镯儿的话,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又不敢不信,心里一时没了主意。
“夫人别听小酌儿胡说八道,小姐在不济也是王爷的嫡亲妹妹,将自己的妹妹送给一个偏将做妾,传出去王爷脸上也无光,王爷又不傻,哪会做这样的事情。”徐嬷嬷忙着宽慰曾氏。
她不说还好,一说曾氏反而更信小镯儿的话:“那个贱种连将仙儿送入军营的事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不行,我得亲眼见见仙儿才行!上次那个人不是说将仙儿救出来了吗?你给他传消息,让他安排我和仙儿见面。”
“夫人三思,说不定是王爷故意打击夫人呢,或者是那个小厨娘故意让她的丫鬟说这事,为的就是刺激夫人呢。”徐嬷嬷依然苦劝。
“那小贱种自视甚高,不会为了打击我让人传这话,要是那个小厨娘倒是有可能……。不管怎么说,我不能拿仙儿冒险,正好我也和仙儿好些日子没见了,正好可以见一见,你不用再说了,照我说的去做!”
见曾氏铁了心,徐嬷嬷知道劝下去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