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两个猛兽利牙石像。
黑色的两个大石柱。
铁质的大门也刷上了黑黑的漆。
威严的气愤笼罩着这个官府。
门口两个佩着大刀的捕快,手摸上刀,厉声问道:“什么人?”
“今天下午抓来的蓝帮主关押在哪里了?”
陆芥不回答,反问起。
捕快不悦的扫视他们几人,一个小女孩,一个小女子,一个瘦弱的男子,放心的说:“你们是他的家人吗?他在牢房里,明天才能见到。”
陆芥抓抓头,身后有两个弱女子,真是左右不能兼顾。
“蓝大哥怎么会进了牢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我都糊涂了,好像南林城有人在故意对付我们。”
腊梅说出她的疑问,更加介怀自己帮不上忙。
陆芥也想到了,“没事,我把你们送回客栈,再进牢房探个究竟。”
腊梅看了看官府两边的灌木,说:“陆芥,我和小蝶身形小,可以躲藏在这灌木丛中,你放心去救蓝大哥吧!”
怕陆芥不放心,腊梅带着小蝶先躲了进去。
她们躲好后,一点痕迹也没有,陆芥才放下心。
“如果不是我喊你们,你们千万不要出声。”
腊梅露出头,已不见了陆芥的影子。
一切都已平静。
深谷下潺潺的溪流,夜风时而撩拨着衣衫。 [
静夜中的木屋前,清爽的芬芳扑面而来。
朦胧的星光,远处黑乎乎的山。
近处黑乎乎的林木。
“你把我带到这里干嘛?”青衣摆弄着衣角。
贺延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闲着没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那你送我回去吧,找不到我,腊梅会担心的,而且我也不知道陆芥他们安全了没?”
青衣看着贺延救出自己的过程,她开始怕着贺延,怕他出神入化的武功。
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均匀的身材,在黑夜中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青衣抬头又低头知道了贺延是高手后,她不敢轻易打扰了他的静思。
“放心吧,如果陆芥摆平不了,那就妄为神医了。”
贺延静坐在光滑的石头上,吹起短笛。
短笛奏出的音很特别,时而像是欢快,时而又忧伤。
青衣心里担心腊梅他们,又不敢太叨扰,坐在草地上,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抓着青草。
贺延吹了一会,收起短笛。
“再拔地就秃了,你回去只会是他们的累赘,所以,还是跟着我吧!”
青衣咬着嘴唇,她有那么没用吗?
想起楚陵寒的好,他总是那么在意自己,从来在他的眼中看到的都是溺爱。
鼻子一酸,差点流下眼泪。
零碎的小雨落到她脸上,浸湿春雨的衣服让她感觉到微寒。可她还是固执的坐在草地上。
贺延站在木屋中,“再不进来,我就关门了!”
他本是吓唬的关上门。
却听到细碎的脚步渐离渐远,门口的小身影没了。
青衣摸索着,在黑夜中瞎走,跌倒,爬起来,跌倒,再爬起来。
雨越下越大,脚下也更滑了,她能想像出现在的自己多狼狈,衣服上沾满泥渍,头发淋湿了,趴在头皮。
脚下又是一滑,跌在沟壑间。
这一次,她不愿意起来了。
趁着下雨,就大哭一场吧。
贺延一直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所有动作。
“呜呜”的低低哭声传来,斜飞的眉也皱起。
“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青衣听到贺延的声音,也不理睬,继续趴在沟壑里。
贺延提起她,想带她出这个困境。
青衣手胡乱的抓着,她心中的怒,心中的无助,都想发泄出来。
“放开我,你不想救他们,就让我去,我死了也心甘了,我不想这样一直被保护的活着。”
贺延不管她的打骂,将她带到木屋。
木屋的后门推开,是一片空旷的草地,还有一条小小的溪水。
“去清洗一下。”
贺延到木屋找了半天,没找到可以给青衣换的衣服。
青衣从小溪回来,身上更湿漉漉的,一看就是下了水中,连衣服也洗了。
“烤烤火吧,不要得了风寒。”
小小的炭炉生起,一冷一热,让青衣有些发抖。
贺延凑近看看她,但见她一般的瓜子脸蛋,眼如点漆,清秀绝俗。
火苗中她小小的身子弱质纤纤。
贺延绝对算得上阅女无数,但从未见这样灵秀的女子,她的美不妖艳,不倾城,只是倾心。
“你这样焐干衣服一定会生病的,不如脱了烤干。”
青衣像没听到贺延说话一样,搓着手,一直看着炭火。
“好,我出去,等你说可以进来了,我再进来。”贺延真的关上门,自己在屋檐下站着。
湿透的衣服穿着确实难受,青衣脱了衣服,在火上烤着。
夜已深了,她也累了。
“进来吧。”
应声而入,贺延在漆黑的门外也是觉得孤寂。
他的生活最怕的就是一个人,孤单会把他打的一败涂地。
所以他是热情的,又是寒冷的。
因为怕孤单的人也怕被伤害。
青衣的头发也风干了,几缕发丝垂在额前,被开门的微风吹起,飘逸的闪在她眉间。
薄厚适中的唇在火光下映的分外娇嫩,让人好想咬一口,看看是不是樱桃的味道。
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