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保安面露喜色,接过了钱之后,分别一人分了一张,五十块钱不算多,再怎么次,也能一人一盒苏烟了,档次不低了,几个人都满足的不行,还有一个哥们掏出了钱包,小心的将钱装进钱包里,看得见,他钱包里最大的票是黄色的,是有些拮据啊!
其中一个保安有点不放心,手里叠着那一张五十块钱,倒没表现出多兴奋,担心的问到鹿鸣说:“我说哥们,你这兄弟没事吧?你们怎么一晕晕一对啊?刚才我也给他做心脏复苏术了,愣是没用,倒是给你压了两下,你先缓过劲儿来了,怪了!该不会你这哥们心脏有问题吧?”
鹿鸣刚搭起我一支胳膊,准备将我背到身上呢,一听保安这样说,便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珠转了两圈,问道那位保安:“大哥,怎么称呼?”
“可别叫大哥,大哥怎么敢当?你叫我安言吧,都是大街边的名字,没啥特色,你呢?”安言见我还躺在地上,脱下自己的保安服叠成了一个小枕头,垫在我的脑袋下,略带关心的看了我一眼,又对鹿鸣说:“我看他挺怪,心跳,呼吸都有,可就是弄不醒,掐人中什么的都试过了,没用。 [
“我叫鹿鸣,我刚才说过,他是丢魂了,和我情况不一样,他得用别的办法。”鹿鸣解释道。
“丢魂?别逗我了,人怎么可能丢魂?”安言笑的跟个咧嘴的石榴。
鹿鸣也只是随着安言抿嘴一笑,心里对眼前这个人有一些好感,但没有继续朝他解释丢魂怎么回事。鹿鸣问:“安言,你们是怎么发现我们俩晕在这房子里的?这里一没监控,二又隔音?”
“还怎么发现?你们俩弄出多大的动静自己不清楚么?”旁边的人语气不太好。
“你俩消停会儿,说话不会客客气气的?”安言制止了一句,对鹿鸣说:“刚才有人打电话投诉,说你们这屋子里,有人不停的尖叫,砸墙,就连这门也是‘咣咣咣’来回关合,整个楼道里的住户都被这动静吵得出来了,你说大中午头的,都在家吃饭呢,谁能受到的了?亏了有好事的人进屋一瞧,这才看见你们俩都躺在屋子里,已经昏厥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们赶到之后,好事的人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原来是这样,得感谢你们呐!”鹿鸣心有顾虑的自言自语,又想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红头票出来,却被安言拦下了。
“鹿鸣,你见外了吧?你确定你没事了?我劝你还是抓紧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自己身体要紧,你自己不在意就没人在意了,还有你兄弟,抓紧送医吧,我怕再耽误下去就……”安言瞥了我一眼,提醒鹿鸣说道。
鹿鸣一拍脑门,这才算想起我来,直呼:“我滴妈,差点把他忘记了!”
我此刻已一个很难堪的姿势侧躺在地上,双腿盘在一起,两支胳膊沾满了泥灰,脸上也不怎么干净,还有零散的几只蚂蚁在我脸上和脖子上来回爬动,刚才爬进嘴里的几只已经找不着了。我咧着嘴,舌头稍微吐出来一点,哈喇子流了一身,还在不停的流。
鹿鸣再次将我背到肩膀上,和安言等众保安一一告别之后,扛着我一溜小跑去搭乘电梯,几十米的脚程累的他也是“呼哧呼哧”的,毕竟咱也是个爷们,一百几十斤的重量,一般人还真扛不动。
出来电梯之后,鹿鸣想赶紧拦个车,还没等出楼道门口呢,就听见楼梯口传来一阵着急的下楼声,声音里还传来几声嚎叫:“鹿鸣,等等!鹿鸣你等等我,先别着急走!”听传过来的音色来辨认,声音像是安言?鹿鸣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找我有什么事?钱给少了?不会吧?这小区保安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讹人了?
正在鹿鸣瞎寻思呢,安言一口气从十几楼冲了下来,这么大的运动量,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八成是个练家子,安言带着一阵风就奔到了鹿鸣的跟前,面露惊喜之色,对鹿鸣张口说道:“鹿鸣,我要拜你!”
“拜……拜我?”鹿鸣下巴壳子差点脱臼,张着一张大嘴,难以置信的看着安言,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嗯,一看你就是高人,我瞧见屋子里的铜钱什么的,散落了满满一地,那一刻起我就觉得你不一般,还有你让自己窒息的方法,别人看不出来,我看的出来,我以前学过医!鹿鸣,你就收了我吧,哪怕先当个打杂的呢?我要求不高,管饭就行!”安言期待的着鹿鸣的答复。
晕了,这会儿更晕了。
鹿鸣被安言这一嘴青岛腔普通话说的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说,还被缠上了,自己出门忘记看黄历了,一准的。怎么着要拜我当师傅,还得我管饭,行业规矩不都是要交学费的么?鹿鸣心里顿显作难,扛在肩膀上的我变得死沉死沉的,越来越撑不住劲儿了。
眼看时间过午,不可再耽误,鹿鸣心想干脆先利用一下他再说,便点头应道:“安言,我资历太低,辈分卑微,没那个资格让你拜,你也别费心了,要是说咱俩交流交流还是可以的,但是说‘拜’就显得严重了,这个词还是别随便乱用的好……”
安言一听这话,开始显得有点沮丧起来,但一细捉摸,这话里话外,一股欲拒还迎的意思,这事儿兴是有门,便又变得更兴奋了!
“先别说拜不拜了,现在我时间紧,得抓紧把他扛回家,我怕再耽误下去就不好了。”鹿鸣说着,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身体,表现出一副累坏了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