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来,这个话题好尴尬。
“矮油,豆腐脑,油条!手抓饼!”我忽然惊呼一句,岔开话题,本来就一天多没吃东西了,肚子里没食儿,饿的难受,早就“咕咕”直叫了。
我一瞧见有吃的,还是我爱喝的豆腐脑,口水一下子分泌出来了,赶紧拿起一根一根油条,哎,还烫手,刚出锅的,又酥又脆,塞进嘴里咬着,开始拆一次性汤勺,嘴里不停地称赞着小诗:“小诗,嗯,你真好,知道我爱喝豆腐脑,特意买给我,哎呀妈,太香了!”
“一边去,你少自恋了,附近就一个卖豆腐脑的,你别废话那么多,赶紧吃吧,一会儿鹿鸣就来了,他有事情要和你商量。”小诗一边将豆腐脑端给我,一边吩咐道。
接过豆腐脑,我嘘着气儿,喝了一口,味儿挺正,唯一的不足就是辣椒有点少,我吃饭不耽误听她说话,一听鹿鸣又有事情和我商量,我忍不住问小诗:“他不是住院了么?今天就出院了?”
小诗“哎”了一声,埋怨着说道:“鹿鸣那孩子昨天晚上就擅自出院了,你出事的时候,我给他打电话,他说他人已经在济南了,你和他都这么让人不省心,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一点男人的担当都没有。”
“济南?”我稍微一丝疑问,随即脱口而出说道:“莫不成鹿鸣去找老金了?”
小诗赶紧接住我的话柄,问:“老金?什么老金?你们有事情瞒着我,对不对?”
擦,差点说漏嘴了,我舔了一下嘴唇,挑逗她说道:“小诗,先别管什么老金了,你这是……这是有点担心我了?对吗?”
小诗她只是抬起眉毛盯着我,微微摇头,一脸“你想多了”的神色,就差嘴角带着一声“啧啧啧”了。
我瞧见自己吃了憋,也不在得瑟了,老实儿的吃着饭,三四根油条被我迅速的消灭干净了,拍着稍微隆起的肚皮,我滋着牙花子,心里念叨着,还是吃饱了舒坦。
鹿鸣也在这个时候打屋外进门了,我们俩正好一个对眼,鹿鸣给我的眼神好冷,似乎真的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一样。他一脸的严肃,不知道怎么搞得,让我有点害怕了竟然。
鹿鸣穿着一身新买的衣服,吊牌都还没有拔掉,无非都是些大众品牌,以纯,真维斯之类的,看的出是匆忙之下买的,整身的颜色搭配极为不协调,脚上缠着白布,拖着一双地摊上五块钱一双的蓝色拖鞋,他显得面色憔悴,手上也都是白色绷带,伤势不轻的模样。
小诗率先迎了一步上前,伸手将鹿鸣拦住,张嘴就问道:“鹿鸣,既然你亲自去济南了,老金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草,糟糕!”我心里一惊,小诗这招打高枝用的真是时候!
鹿鸣瞬间眉头一皱,难道自己露馅了?持着怀疑的目光,他立刻便看向我了,我能咋办?只能一个劲儿的摇头,冲他挤眉弄眼,用眼神告诉鹿鸣,别听她个丫头套你话!我怎么可能会泄密!?
可是鹿鸣并不理解我眼神的意思,只是简单的对小诗说了一句:“我一会儿解释给你听,你先让我和丁向前交代几句。”
“好,我给你时间。”小诗一边说着,还挑衅性的转过头来冲我一眨眼,一句“谢啦!”送给了我,对我表示感谢。
我捂着胸口,指着小诗,气的说不出话来。“介个,介个女人太……太恶毒了!”
鹿鸣靠近床边,拍了几下我的腿,示意让我给他挪个地方,让他好坐下。
我赶紧照办了,鹿鸣坐在我床边之后,打量着受伤的我,我同样也在打量着他,两个病号,相互对视,电闪雷鸣,同性相吸,就差搞基了。
最终还是鹿鸣选择打破了宁静,他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转向看着床下的鞋子,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丁向前,咱们认识到现在也已经有三个多月了,这三个月对我而言太过漫长,你也因为我受了不少的伤,曲曲折折,太多的说不清,呵呵。我想事到如今,我为你做的也足够多了,你说对不对?”
见鹿鸣自言自语,还时不时的自嘲,虽然他说的很对,可是我并不怎么理解,疑问道:“鹿鸣哥,你……你这是想表达什么意思?能不能直接一点,咱俩这关系你就别绕圈子了,有啥话咱直接说不好么?”
“好!”鹿鸣立刻应道,深吸一口气,他十分坚决的盯着我说道:“丁向前,你这次住院看病所有的费用,均由我承担,一旦你出院,咱们就君子之交淡如水,就此别过,分道扬镳,今后也别再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