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这个人就跟凭空出现的一样,一点动静都没发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我的身后了,好在我是在路灯底下,一转身就看清楚了他的面貌,要是找个背阴的地儿,被他这么一声快断气了似的召唤,还不得给吓尿了不可?
我从地上捡起来那支还没抽几口的烟,弹了弹烟灰,再次塞进嘴里,以示淡定。
眼前这个人个头不算高,身材略瘦,细胳膊细腿的,撑死了也就一米七五的个头,稍微比我矮那么一点点,让我心里爽爽的,看他这小体格的,八成不是本地人,咱可是堂堂山东大汉,我估摸着他要是敢抢我,我能把他提起来打,咱不触他!
“小矮子,那电话是你打的吧?哥哥我应约来了,你想怎么着?还有,街边上这么多人(其实也不多,也就零星七八个人),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丁向前的?”我嘴里衔着烟,不带好气的问他。
小矮子微微露出一丝笑容,似乎并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他,但他似乎也不同意,他纠正我说道:“首先,我有名字,如果你不介意,请你称呼我鹿鸣,还有,幸亏你来了,要不然你撑不过今天晚上,即使你有湛山寺求来的硬币也不顶用,它只能撑住一时,不会保佑你永远的,如果你真想寄托于它们,就大错特错了,至于我怎么认出的你,我不妨跟你直说了,整条街上的人,肩膀上三把火全部熄灭的只有你自己,知道你身边现在围了很多不干净的东西么?”
鹿鸣一边对我平静的说着,一边还煞有介事的挥了挥我身边的空气,好像我身边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搞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刚才的拽劲儿,早就荡然无存了,然后鹿鸣继续看向我,接着问道:“你还有别的疑问么?”
我被他刚才挥空气的动作整的有点愣神,还没回过神儿来,便问他:“肩头的三把火都灭了?会怎么样?我不会有危险吧?”
鹿鸣耸耸肩,对我说:“你说会怎么样?少走夜路呗,尤其是你自己一个人杵在这里,要是喊你名字的不是我,而是怨气稍重一点的孤魂,你这会儿就被鬼点名了。”
“鬼……鬼点名。”听鹿鸣这样说道,我深哈了一口烟,想让自己更清醒了一些,还有点疑心的扭脸看了看我的肩膀两侧,心里想象着那几把火熄灭的样子。
“你别怕,没大碍的,一切有我在。”鹿鸣面带微笑上前拍了几下我的肩膀,示意让我放心。
然后他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碟,让我捧在手心中,同时又在裤子侧兜里摸出一个小瓶子,瓶子是透明的,里面装有满满的一小瓶淡淡琥珀色液体,他对着灯光晃了两下,拧开瓶盖,将瓶中的液体倒入了小瓷碟内。
“你这是在干什么?这小瓶里是什么液体?”我跟个好奇宝宝一样,忍不住问道鹿鸣,毕竟这小瓷碟捧在自己手里,心里没个底儿,总觉得怪怪的,况且这大半夜的,两个大老爷们路边玩盘子,本就让人另眼相看了。
“你别废话,到时候就会告诉你。”鹿鸣没有回答我,依旧继续手下的动作,小瓷碟里被倒满那些液体之后,鹿鸣提醒我说:“小子,你给我捧好咯,小心别撒了,这点东西很值钱的,来之不易。”
我冲他点点头,双手握的更牢固了一些。
鹿鸣将倒完液体的小瓶扔进垃圾桶之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三朵棉花,一边在手里搓揉着,做成灯捻,同时分心跟我说着话:“丁向前,一会儿咱们一块上楼,去那所凶宅里收复那些脏东西,有问题么?”
我再次冲他点点头,很肯定的对他说:“有问题!很大的问题!”
“什么大问题?说来听听。”鹿鸣仍旧搓着灯捻,头也不抬的问着我。
“上次我去那座凶宅里,差点就归西了,我从楼上跳下来的!大哥,你还想让我进去?省省吧,就是来这里我都做了很大的心理斗争呢。”这时候我酒醒的差不多了,胆子也小了下来,但不能说是扭头就走吧?毕竟手里还托着他的小瓷碟呢!
我心里打算着,等他弄好这些灯捻我就回家,反正不奉陪了,万一再惹一身骚可就想甩都甩不掉了,况且这年头骗子贼多,保不齐他也是其中一份子呢!
“我是受人所托前来救你,一不图钱财,二不图名利,既然你用不着,我这是何必呢?”鹿鸣听罢我的话,双手朝我一摊,停止了手里搓灯捻的动作,紧锁眉心瞪着我问道:“你确定不需要我?对不对?”
受人所托?前来救我?免费服务?
这三个大字印在我的脑子里,有点心动了,有木有?
我想,其实找个先生消消灾也不错,可是我还有点不解,便嘴里拽词对鹿鸣说道,这时候得喊哥了,巴结着点先。我说:“鸣哥,你我萍水相逢,到现在也只能说是一面之缘,你这么帮助我,啥也不图,有点让我受宠若惊呐。”
“草,是你给我打的电话!”鹿鸣不带好奇的喷了我一句,又开始了搓灯捻的动作,原来大师也会骂脏话。
“哦!我想起来了!”我一拍脑门,想起来昨晚在信封后面看到的那一行号码了,印相中记得拨打过一次,想必那天晚上一百多个未解电话就是他回拨的,只不过我睡得很沉没有听见。
你来我往几句话,鹿鸣已经搓好了灯捻,一共三根,每一根都有差不多无名指的长度,他将这三根灯捻浸在小瓷碟中液体中,等待它吸饱了液体,便分别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