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清仁立刻点了点头:“朕正是这个意思,你先从侧面了解一下苍王是否有联姻之意,若有,这倒是一桩美事。反之,也免得到时候絮儿太过难堪。”
所谓一桩美事不仅仅是成全了一桩郎有情妾有意的姻缘,更重要的是只要这门亲事一成,皇室与苍王便成了儿女亲家,他自然会更加忠心耿耿,政治联姻的好处就在这里了。
明白他的意思,东陵辰曦立刻点头:“是,儿臣遵旨,请父皇放心。”
东陵清仁点了点头,挥手命他退下。房中很快便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却只是盯着噗噗跳动的烛火,神思仿佛飞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许久之后,他才突然幽幽一叹,喃喃地说道:“没错,有时候认定的确只是刹那间的事,但是背弃也在这刹那之间……”
另一座寝宫内,一个只着中衣的妙龄少女正在来回踱步,俏丽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烛光下,只见她肌肤如雪,柳眉大眼,樱唇不点而红,的确算得上百里挑一的大美人,何况那出身皇家的高贵气质又给她加了不少分,正是东陵辰絮。
不多时,一个蓝衣宫女终于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公主,奴婢回来了。”
听到脚步声的瞬间,东陵辰絮便立刻停止转圈,装出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幻儿,可曾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幻儿连忙点头:“是,公主,奴婢打听到,皇后娘娘已经此事告诉了皇上,皇上说如果贺兰二公子人品不错,的确值得托付,他便为你们赐婚。”
东陵辰絮顿时大喜过望,也顾不得假装矜持了,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急声问道:“真的?幻儿,你说的是真的?”
幻儿点头:“是,公主,奴婢是听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小姐妹说的,应该错不了。”
东陵辰絮越发激动得俏脸通红,松开手捂着自己的心口,傻笑着不知该说什么:“这、这个……嗯……父皇母后真是……”
眼见自家主子能够得偿所愿,幻儿自然也真心为她高兴:“公主,这下您可放心了吧?还是早些歇着吧,不要累坏了。”
“哎呀我不困!”听到这样的好消息,东陵辰絮哪里还有半分睡意,满眼放光地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幻儿,你刚才说父皇还要看看贺兰二公子的人品是吗?”
“是的,公主。”幻儿点了点头,“皇上的意思是,婚姻大事非同儿戏,自然必须慎重,如果不好好考察考察对方的人品就急着把公主嫁过去,万一害了公主岂不就麻烦了?”
东陵辰絮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我就知道父皇是疼我的,不过我也相信贺兰二公子,他的人品绝对没有问题。”
幻儿乖巧地点了点头:“奴婢虽然看不出来,但是奴婢相信公主,公主说没有问题就是没有问题。”
东陵辰絮忍不住失笑:“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不过,我也相信我不会看错的。只是不知道父皇会怎么考察贺兰二公子的人品呢?可千万不要把人家给吓坏了呀!要是让他以为我是个刁蛮任性的女孩子,那可就糟了……”
看到她患得患失的样子,幻儿忍不住偷笑起来。
夜色虽已深沉,却阻挡不住夜行人匆匆的脚步。不多时,两道黑影出现在苍王行宫的门外,看看他手中的令牌,门口的侍卫立刻单膝跪地:“参见皇上,参见太子殿下!”
那令牌乃是皇上御赐,见令牌如皇上亲临。
东陵辰曦挥手命他们免礼,跟着迈步而入。得到消息,苍王贺兰苏早已出来相迎,满脸笑容地连连鞠躬:“臣贺兰苏参见太子殿下!”
东陵辰曦点头:“免礼。”
贺兰苏直起身,一叠声地吩咐上茶。不多时,下人奉了茶水上来,他便挥手命其退下,这才含笑开口:“不知太子殿下驾临,有何吩咐?”
东陵辰曦看他一眼,唇角突然勾出一抹深沉的笑意:“王爷,此处只有你我二人,这些客气话就免了吧。”
贺兰苏笑笑,脸上的神情立刻发生了一些变化,虽依然十分客气,却不再像方才那般毕恭毕敬得令人极容易想起奴颜卑膝四个字:“我这不也是担心隔墙有耳,会给殿下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吗?”
东陵辰曦再度挑了挑唇:“这你放心,本宫做事一向有分寸。”
贺兰苏点了点头:“是。那太子殿下今夜此来的目的是……”
东陵辰曦看他一眼:“王爷果然厉害,不声不响地就教了个如此出色的儿子出来,本宫实在是佩服得很。”
贺兰苏拈须微笑,虽然尽力控制,却依然掩饰不住满脸的得意之色,口中还得谦虚几句:“太子殿下过奖了,犬子那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哪能入得了殿下的眼,不贻笑大方就算对得起我了。”
“王爷未免太过谦了。”东陵辰曦依然笑得阴沉,“将名满塞外的燕三公子打得一败涂地,更与一向眼高于顶的花飞雨打个平手,这样的功夫还叫三脚猫?”
贺兰苏保持着客气的微笑,但因为有些捉摸不透东陵辰曦说这几句话究竟目的何在,便暂时不曾开口,免得说多错多。东陵辰曦又看他一眼,接着说道:“之前本宫也曾与二公子见过几次面,那个时候见他的确是体弱多病,常年药不离身,可今日一见,竟如同脱胎换骨,浴火重生了一般,莫非王爷有什么绝妙之法?”
贺兰苏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暗芒,面上则立刻摇了摇头:“殿下误会了,我哪来的什么绝妙之法?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