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很明白,如果潇晚笛不听他的劝告,他便干脆自我了断,一了百了。/潇晚笛越发气急,忍不住直跺脚:“你……你这个倔骨头!你……”
东陵辰醉自以为这一手妙绝,不由淡淡地笑了笑,不过很可惜,天底下不怕死的人并不只有他一个。情知耽搁的时间越久,事情便越是无可挽回,凤凝练干脆一咬牙效仿东陵辰醉的法子,刷的将惊凤剑对准了自己的心窝:“很好,那我们就来看一看到底谁更狠!潇城主,你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潇晚笛一愣:“我……”
“闭嘴。”尽管他还什么都不曾说出来,东陵辰醉已淡淡地开口阻止,“我说过那是我的事,不需要任何人操心。”
凤凝练一声冷笑:“很好。”
两个字出口,她根本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猛的手起刀落,惊凤剑已经深深的刺入了肩窝!
这一举动着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忍不住齐齐地发出了一声惊呼,东陵辰醉更是变了脸色,猛地踏上了一步:“丫头,你疯了?快给我住手!”
“凝练!你这是干什么?”一旁的贺兰容臻更是气急败坏,抢上两步想要阻止,“没听到安陵王的话吗?那是他的事,不需要别人插手,你自作多情什么呀?快把剑给我!”
凤凝练依然冷笑,脚底下后退两步,跟着衣袖一挥:“让开。”
贺兰容臻猝不及防,顿时噔噔蹬后退了好几步,越发气得脸色铁青:“凝练你……”
凤凝练充耳不闻,突然猛一挥手将惊凤剑拔了出来,肩窝顿时如鬼王的心窝一样鲜血狂喷。无视于众人再度发出的惊呼声,她语声清淡:“每一剑我都往下挪一寸,看看什么时候挪到心窝,我便一命呜呼了。潇城主,我再问你一次,你方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潇晚笛早已目瞪口呆,反应过来之后急得直跺脚:“你不要逼我呀!你没看到吗?不是我不想说,是安陵王不让我说!我……”
显然没有功夫听他解释,凤凝练点了点头,在众人的惊呼声还没发出之前,第二剑已经狠狠地刺入了肩窝下一寸的位置!
“丫头!你给我住手!”不只是脸色,东陵辰醉的声音都已开始发颤,踉跄跄地奔过来企图阻止。其余人更是纷纷上前,七嘴八舌地大叫着:“凤姑娘不要这样!快把剑放下,有事慢慢说……”
所有的声音突然静止,因为就在这一瞬间,凤凝练突然衣袖一挥,一股紫色的气流骤然涌入人群,所有人登时僵住,不但丝毫动弹不得,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紫阶高手,果然非同小可!
凤凝练的唇角带着一丝决绝的微笑,握剑的手垂在身侧,鲜红的血不停地滴落着:“潇城主,怎么样?你说还是不说?或者安陵王愿意告诉我答案,也可以。”
左手轻轻一挥,二人的哑穴已经解开,潇晚笛早已急得不停尖叫:“住手!住手快住手!我说了不是我不想说,是安陵王不让我说!安陵王你说呀!难道真的要看着你最心爱的人死在你面前?你不想跟她双宿双栖、一生厮守了?”
东陵辰醉同样动弹不得,只是脸色越来越苍白,简直没有了丝毫血色!尽管眼中闪烁着掩饰不住的担忧与心痛,他却咬紧牙关,企图用冷酷逼退凤凝练:“我跟丫头之间早已恩断情绝,她也已经是你的娘子,说什么双宿双栖……”
“什么恩断情绝!你别胡说八道!”潇晚笛厉声呵斥,实话脱口而出,“你看不出来我跟凤姑娘只是假夫妻?我也从未想过把她抢走,只不过是想……总之凤姑娘是你的,只能是你的!难道你甘心就这样放弃?”
东陵辰醉明显的一愣,一抹惊喜已经浮上眼眸!然而紧跟着,惊喜便被浓烈的痛苦和绝望代替,他依然吐字如冰:“谢了,只是我东陵辰醉没有那个福气,要不起这天仙一般的妙人儿!丫头,你走吧,我……”
“我走不了。”凤凝练微笑,尽管笑容同样苍白如纸,“不怕告诉你,今天,要么我们一起死,要么我们一起活!不说是吗?看好了!”
“嗤!”
毫不犹豫地手起剑落,跟着是利刃入肉的钝响,这一次惊凤剑距离她的心窝已越来越近,或许下一剑,她便会抢在东陵辰醉前面一命呜呼!
旁边的贺兰容臻又急又怒,妒恨交加,却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如果目光能杀人,东陵辰醉早已被他剁成肉馅了:可恶的涟漪!你跟安陵王到底什么关系,居然为他做到这个地步?难道你……真的爱上了他?
我就知道,女人都是靠不住的!只不过我绝不允许!绝不!
“丫头!”东陵辰醉同样沉不住气了,眼中除了痛苦,已浮现出明显的惊慌,“我告诉你!你少自作多情!我不需要你来救!我宁愿死也不愿受你的恩惠!你走!快走!走啊!”
大量的失血令凤凝练的脑中阵阵晕眩,却并不妨碍她极轻易地听出了东陵辰醉厉声呵斥中的忧急痛苦。身躯一晃,她勉强站稳脚步将惊凤剑拔出,唇角的笑反而越发绝美炫目:“看来你是不肯说了,那好,这一剑就是永别!”
“别……”字出口,她猛一扬手,对准自己的心窝毫不留情地刺了下去!眼见她这一下出手的确是下定了必死的决心,根本一分后劲都没有留,众人早已大惊失色,却是干着急使不上劲,潇晚筝更是本能地闭上了眼睛,着实不忍心看到她横尸当地的那一幕:安陵王!你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