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碧仍然不抬头,只是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狮子的脑袋,冰冷的脸上泛着隐隐的怒气,语气也显得十分不屑:“安陵王算什么,我根本从来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又何必理会他说些什么?像他那种人说出来的话,不能当真。”
“可他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哎!”薛婉玉似乎生怕她还不够生气,专门捡这些最难听的话重复,“大姐,你也听到了,现在满帝京城的人都认为是你异想天开,是你死皮赖脸地缠着安陵王,舔着脸地非要嫁给他呢!安陵王一贯眼高于顶,fēng_liú成性,他说出这种话来可是没有人会怀疑的,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你的脸可往哪儿放啊?”
这几句话显然说到了重点,薛婉碧的手骤然一停,眼中已经掠过一抹冰冷的杀意!
“不错,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理,任由安陵王继续这样破坏你的名声!”洛银屏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着,“我好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岂能任由他这般糟蹋?我去找他!”
听到那些传言,洛银屏比正主儿薛婉碧本身都难以接受,其实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薛婉玉。虽然他们尽力隐瞒,但薛婉玉再也不能有孕之事还是慢慢传了出去。如今在民间已经流传着多个版本,其中传得最广的居然基本上接近事实,都说薛婉玉是为了勾引安陵王才不惜给自己下药,结果不但没能得偿所愿,反而害得自己落得个半死不活的下场。一时间,极乐侯府简直成了帝京城的笑柄,背后还不知有多少人在幸灾乐祸地议论!
正因为如此,如今极乐侯府的人只要出现在公众面前,便会有人在背后指着他们的脊梁骨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那种感觉,不是亲身经历过的人是体会不到的,简直令他们无地自容,根本抬不起头来!
最感到颜面大失的自然还是极乐侯薛青峰,洛银屏还可以躲在家中,落个眼不见心不烦,可薛清峰每每上朝之时,都要承受文武百官或同情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一张老脸几乎都要丢尽了!
正因为如此,他们都迫切需要一个机会来挽回颜面,重振极乐侯府的雄风!就在他们绞尽脑汁却一筹莫展之际,薛婉碧横空出世,从天而降,居然一举将月中仙子的风头压得死死的,瞬间成为了帝京城最光芒四射的人物,怎不令他们欣喜若狂?
于是他们自然而然地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薛婉碧身上,将她当作神仙一样膜拜,全府上下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莫说是有言语上的不敬,就算是一个不该有的眼神都绝不会出现!
可是现在,安陵王却将他们这个神仙一样的女儿说的如此不堪,怎能不令洛银屏狂怒不已,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再加上安陵王已经害了薛婉玉,她当然更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简直要被浑身不停冒出的怒火给烧焦了!所以纵然知道绝不是安陵王的对手,她居然还勇气可嘉地想要前去找他理论。
比较起来,薛婉碧眼中的怒意却更深沉,更冰冷,更令人不寒而栗。看到洛银屏的举动,她眉头一皱,随随便便一伸手,指缝间蓝光一闪,便见洛银屏惊呼一声,整个人已倒飞了回来,重新安安稳稳地坐在了椅子上!她的灵力修为已经到了收放随心的地步,的确是帝京城第一女子高手!
女儿如此厉害,洛银屏自是万分开心,但此时她却顾不上夸赞,怒气冲冲地吼道:“为什么不让我去?安陵王如此羞辱于你,我绝不能放过他!”
“那只是传言。”薛婉碧淡淡地开口,“我回到帝京的时间虽然还不长,却已听到老百姓对安陵王有诸多议论,几乎每天都有新的内容,谁知道那些话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我们又有什么证据证明的确出自安陵王之口?”
倒是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过,洛银屏不由一愣:“这……”
薛婉碧挑唇一声冷笑:“没有是不是?那你凭什么找上门兴师问罪?如果安陵王来个矢口否认,你又能如何?”
洛银屏总算渐渐冷静下来,却越想越是不甘,不由咬牙:“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虽然我们没有证据,但那些话十有八九就是安陵王说的,否则百姓们怎会传得那么有鼻子有眼?还有,那像是安陵王会说出来的话,他一贯就是这么狂傲成性!”
薛婉碧依然微微地冷笑着,并不打算有任何举动:“他怎么狂傲是他的事,与我无关。那些话也不必理会,等新鲜感过去了,自然也就没有人议论了。”
洛银屏看着她,不由皱了皱眉: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有点太淡漠了,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知道的是因为她清高冷傲,不屑与凡人为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软弱可欺,怕了安陵王呢!
可是不等她想出什么话劝劝薛婉碧,便见她慢慢站了起来:“我累了,先回房歇着了。夏荷!”
一声招呼,便见一个鹅黄衣衫的丫鬟快步而来:“是,小姐有什么吩咐?”
薛婉碧点了点头:“玉琮饿了,带它下去好生伺候。”
夏荷是薛婉碧的贴身丫鬟,这十年来一直陪她在巫山派学艺。自从薛婉碧收服了这头七级灵兽,便为它取名玉琮,平日里都是由夏荷负责照顾的。虽然同为七级灵兽,玉琮却不像小小那样排斥其他人的靠近,它对夏荷虽然从不亲近,但也没有太多敌意。
听到吩咐,夏荷答应一声,上前小心地牵着玉琮离开了。等薛婉碧也离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