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双被废,从他第一次在茶楼威胁风笛就已经注定,
而风笛被他威胁之时,无动于衷,不是风笛怕他,而是咬人的狗是不叫的,当然,风笛不是狗,他只是把当初那只趾高气昂处处针对自己的疯狗,给废的不堪入目,
......
高台之上,林羽抱着怀中犹如烤肉般林无双,两滴老泪飒飒而落,他们林家,算是完了,
还算林羽上前救的及时,若再晚一步,两重暗劲在林无双体内游走一遍,将他浑身经脉内脏全部光顾的话,可就不是气海被废、经脉灼断、浑身上下脱一层皮这么‘简单’了,毕竟,摧毁了内脏,灵师还是必死无疑的,
不但是林羽心痛,凡是见到林无双惨状的人,都是暗暗抽了口冷气,对风笛的狠辣与果断,不由的有些颤抖,
“这家伙不能惹啊,”
“唉,是啊,幕风双子中的无双公子都被人当着他爹的面烤熟了,这疯子,谁还敢去惹毛他,”
“也不知道,那风家,面对如此棘手的弃子,是杀是留,他这实力,年轻一辈中,根本无人能出其右啊,就是那与林无双齐名的风子清,恐怕也...”台下,不少人议论纷纷,可当说起风子清,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风家的人可不好惹,被人听到了,难免祸从口出,
“哼,风家怎么了,要老子说,风笛一家被他们风家害的那么惨,这笔账迟早要讨回來,如果他能加入我们血狼佣兵团,哼,风家能把他怎么样,”几个佣兵听着众人对风家忌惮,不由的骂骂咧咧起來,在他们看來,风笛势必会讨回那笔血债,而且凭着他的天赋,日后定然可以独霸一方,如果乘早将风笛拉进血狼佣兵团入伙,未來,他们血狼便是这幕风城最大的猎妖佣兵团,沒有之一,
“嘿,老兄,说话小声点,别说风家要灭你们血狼佣兵团易如反掌,就是他们暗地里建立的那逐风团,你们就打不过,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小心闪了舌头...”听得火气十足的血狼团的几人唠叨,周旁几个汉子连忙拉了拉他们,他们只是排在第二的佣兵团,连逐风团都不如,还怎么去庇护风笛成长,
不过,话说回來,这几个血性的佣兵只是对风笛好感十足,又常常遭受风家与逐风团打压,故此愤愤不平,可见,风家在幕风城中是有多跋扈,
......
经历一场春雨,万物如同被唤醒一样,显得朝气蓬勃,
深嗅了一口春风,闻着隐于其中的那淡淡新芽味儿,风笛握了握手掌,回过头望见林羽扶着林无双,满脸的憔悴,似乎苍老了几分,风笛不由的抽了抽鼻子,
两个年轻人的争强好胜,让得一个父亲悲痛欲绝,说來,林无双与风笛虽是极不对付,可也终究是些口头之争,风笛上手便是将林无双废掉,看上去难免有些行为过激,
此时,见那顿时苍老般的林羽,风笛心中突然一怔,一股愧疚之感突然袭上心头,愣愣的望着被自己烤的差点外焦里嫩的林无双,风笛的心莫名的乱了,
低垂着眼皮望着自己的双手,一种负罪感悄然而生,这感觉,來自,林羽的苍凉背影,想來林羽的心痛,与自己得知父亲被废,一般无二,
“我...这是怎么了,”使劲甩了甩脑袋,被春风一吹,头脑渐渐清明,不由得让风笛开始重新审视自己,
良久,静立在台上一动不动的风笛,缓缓抬起了脑袋,一双如墨的黑眸扫过全场,众人见之则避,如同躲避灾星,
“呵呵,还真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啊,”看的众人的反应,风笛苦笑一声,由此可见,自己那般强势,在人们心中是留下了多么可怕的阴影,
风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忽然想起老师曾经的教导,一个人心中若是埋下仇恨的种子,那这颗种子便会悄然生长,潜移默化的扭曲一个人本來的性格,报复,暴虐,残忍,泯灭良知,直到最后,被这颗种子将原先的自己取代,而这身体,最终只是一个知道杀戮的工具,
“嘶...是...我错了...”回想起东涯时不时的让自己炼器,风笛这才醒悟,老师教炼的不止是器,更是磨练的一颗波澜不惊的止水之心,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边云卷云舒...
明白过來,风笛闭眼轻轻摇了摇脑袋,如同醒悟般的淡淡一笑,再次开眼间,眸中的一抹暴戾之气顿时化作一缕黑雾,随之烟消云散,随着这丝戾气的消失,來自天赋的自大,骄狂浮躁也在心中缓缓疏散,心中无比平静,看着台上,犹如是置身事外,心态像是变成了一个局外人,评判着自己所做的一切,
“风笛他...”望着台上恬静的小少年,明媚的春光泻下,照耀着他那清秀俊雅的侧脸,上官若烟心中莫名一暖,美眸闪着异彩,喃喃道,
似乎,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敞开心扉一起饮酒品鸽的纯净少年,再次回到了眼前,沒有如此的血腥,骄纵,狂傲,让人感到丝丝心颤,有的,只是洗净铅华般的坦然内敛,温文尔雅,
“林伯父,”
扬起干净的小脸,风笛望着背扶着林无双缓缓走下台去的林羽轻呼道,
这一声伯父,却叫的众人一愕,从风笛露面到此为之,还从沒听他唤过谁人伯父,如此礼貌客气,如同换了一个人,就算面对上官渡尘,他也是只喊家主,
闻言,林羽微弯的身体顿时一僵,他作为一个灵玄高手,不是沒想过出手惩戒如此狠辣的风笛,可东涯的存在,让他生生的咽下了这口如同丧子之恨般的恶气,动风笛,无异于带领林家走向灭亡...
脸上带着悲痛,林羽缓缓转过背影,无神的双眼瞥过一脸内疚的少年微微下垂,默不作声,沒了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