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衍峰疑惑。舒锦说她耳朵灵,能有多灵?
似乎是在回答他的疑问,舒锦说:
“只要我想,我可以听到十米外的风吹草动。”
为了防止柴衍峰太吃惊,舒锦这还是把精神力感知的范围说小了呢,但是,仍然挡不住柴衍峰吃惊。
她说的是风吹草动,意思是,轻微的声音也听得到?
“差不多吧。”看着他,舒锦回答了他心中的疑问,又道,“还记得有次正房里他们争吵的事情吧?”
柴衍峰也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于是点头。舒锦就继续说:
“那天晚上,是柴小米发现了这块玉牌,十分喜欢,就像想要留着自己把玩。但是,柴熊不肯给,于是才同叶氏吵了起来,最后,还动手打了她。”
柴衍峰听了,显然很惊讶,却不是惊讶舒锦对于柴熊他们的称呼。
“你也觉得奇怪吧?若说你们家里柴熊夫妇俩最疼爱谁,那毫无疑问的是柴小米。柴熊那么疼她,这么一块玉却说什么都不肯给她。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听到他们吵,就一直关注着他们说什么。柴熊说,这块玉牌不能让外人见到,甚至拿去卖掉都不敢,只能偷偷藏起来。如果柴小米拿去了,那定然是要跟人显摆的,让人知道了这块玉牌的存在,弄不好会给家里招祸。
叶氏却说‘怕什么,反正都二十多年了,谁会认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奇怪吗?这块玉牌不是他们的,也不是什么祖传的,更不是后来柴小米说的,什么你们老姨送她的嫁妆。
这块玉牌,他们不想丢,又不敢卖,就这么被藏了二十多年。你猜到什么没有?”
说到这里,舒锦顿了顿,看着柴衍峰。
而柴衍峰听到那二十多年,脑中突然就闪过什么,却没抓住。可是,接着脑中出现的一个可能性让他再次瞪大了眼睛。难道是……
“猜到了?这块玉佩,不是别人的,就是你的!”
舒锦却在这个时候起身,笑着看向柴衍峰,说:
“有个事,我其实第一天到你家就发现了,却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顿了顿,继续道,“你,跟柴熊家人,我是说任何一个人,父母,或者是兄弟姐妹都算在内。你,跟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呢。”
说完,舒锦任他自己想着,转身去了厨房,是时候该做饭了呢。她话说的够明白了。
昨日燎锅底,菜还剩下了不少,昨日柴鹰夫妇跟柴祥瑞两口子走时,舒锦特地把事先留出来的九转肥肠跟小排都装好了让他们带走回家尝尝,所以,这两个菜倒是没剩什么了。而剩下最多的要数红烧肉。因为这个菜做的时候就量最大。
舒锦拿了两个大碗,把米饭分别盛到两个碗里,然后把剩下的红烧肉连肉带汁水的浇在上边,放到笼屉里蒸。
几个青菜干脆就都混在一起稍后回锅翻炒热一热,这一顿饭也就不差了。
等舒锦把饭菜都准备好,端到桌上的时候,发现柴衍峰还在握着那块玉牌发呆,眉毛皱的死紧。也许是角度问题,舒锦总觉得他哪里不一样了似的。
“吃饭吧。”她招呼了一声,布好筷子。
因为柴衍峰要做轮椅,舒锦早便把家中的所有门槛全都用土石垫好,所以如今柴衍峰不用人帮忙,也可以在家中坐着轮椅自由活动。柴衍峰被唤醒,抬眼看向她,又静了片刻,这才滚动着轮椅到桌边来。
舒锦发现,从他脸上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用水盆透湿了布巾递给他擦手,柴衍峰沉默的接过布巾,之后却把玉牌递还给她:
“这个,还是你收着吧。”
舒锦挑眉,想了下,抬手接过收好。
两人沉默的吃了几口饭,柴衍峰突然顿住筷子,转脸看向她:
“你早就怀疑了,对吗?”
舒锦点头,也不瞒他:“对,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奇怪,更奇怪的是他们待你的态度。按道理,就算不能赚钱,那也是自己亲生骨肉,应当不至于那样待你。如果只是偏心,没道理爹娘都那样偏心吧?”
“而且,我听到过别人谈论你的事情,似乎,他们就没对你好过,从来都没对你满意过。这不正常。”
舒锦的话,仿佛是开启了一道闸门。让柴衍峰回忆起了这二十多年的过往。
“的确,我也一直很奇怪,爹娘他们,从小时就待我不一样。当然也有和颜悦色的时候,可我总觉得他们都对我很冷淡,待我不亲,似乎我做什么都不能让他们满意。
我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家里穷,而我,是家里最大的孩子的缘故。所以,我十四岁就出外闯荡了,我就是想多赚些钱,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我想,那样他们就不会再讨厌我了。出外闯荡那些日子,他们待我似乎真的好多了,每次回来的时候,他们都挺开心,记得小米小时还曾跑到村口接我。却没成想,我会受伤,会残废。
回家最初,他们还忙前忙后照顾我,似乎是到大夫说我的腿治不好了,一切就都变了……”
说到这里,柴衍峰叹了口气,抬眼看向舒锦:“我自己竟然从来没想过会有这种可能!我只想着让家里过好日子。我还以为他们只是被我的伤磨得失了耐性,嫌弃我拖了家里的后腿。”
“村子就这么大,如果我不是柴家人,不可能二十多年一点风声都没有啊?但是,这么多年,我从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如果这玉牌是真的跟我有关,那么,他们这样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