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与名望向来就是让天下人痴迷的东西,要想彻底抛开,恐怕这个世界之上没几个人可以做到。”水坎听了钜子腹此言,不禁发出了肺腑之言。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吧,然则权力往往与责任并存,为师自执掌墨门以来,无时无刻不谨记前辈的教诲,要将墨家发扬光大,可是想不到如今墨家却在我手中一而再的发生这么许多变故,常常令为师如坐针毡,寝食难安。我本想墨家如若可以在我手中历经风雨的磨难而屹立不倒,便找个可以拖此重任之人将此任托付于他,为师便可以卸甲归田,粗茶淡饭安享晚年。”
“可惜这世上却少有人有师父你这样的胸襟。”水坎此刻也不禁感叹道。
“师父不必忧虑,我弟子几人愿意追随师父赴汤蹈刃,死不旋踵,誓与墨家共存亡!”火离等人见钜子腹忧心忡忡,便急忙上前打消师父的顾虑。
“你们几个有这番心意,为师自然无比欣慰,可惜,为师一向信任的山艮,却不想在这个时候背弃师门,确实令为师颇为痛心。”
“老四这个叛徒,背信弃义,残害同门,如若再让我碰到他,定叫他碎尸万段,以慰五弟在天之灵!”地坤听了师父此言,顿时怒火中烧,恨恨而道。
“其实,山艮他心有异心,为师早已看破,只是希望他能迷途知返,回头是岸,可不想他的狼子野心却是如此的变本加厉,只怪为师太过心慈手软了。”
“哦?师父何以早就看破老四心怀鬼胎?”地坤不解道。
“如若我没猜错的话,他当年入我墨家门下,便是为了查找这九齿灵匙的下落,为师曾悄悄撞破他私自潜入我的卧房之事,本以为是想偷学我墨家的武功而已,却并未猜到他的目的是为了那九齿灵匙而来。”
“原来如此,那此次放那孟无邪出禁必然也是这恶徒所为!”地坤得知师父的解释后,恍然大悟,随即做出了这番论断。
“也许是他吧,”钜子腹轻轻的说罢,又缓缓抬头看了看这恍然打开的石门,看了看这被破解的八卦连心锁,忽然一股不解之意自上心来,于是,他仔细端详了那八卦连心锁一番,猛地抬头命令地坤等人道,“地坤,你速速领着师弟他们回去集结所有在墨客山庄入住的宾客,一个时辰之后在议事厅集合!”
“是,师父…”地坤被钜子腹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下意识的应承了下来,却又禁不止想问些什么,“只是为何…”
“现在没时间给你解释这么多了,到时候一切你自会知晓!”钜子腹立刻打断了地坤的疑虑,斩钉截铁道。
地坤见师父如此的坚决,心中料定师父必然是发现了什么,于是不再赘言,便领着众师弟执行师命去了。
待那地坤召集好众宾客之时,却已是破晓时分,此时,那议事厅之内已是灯火通明,聚集在一起的各路豪杰却是各自端坐,等待那钜子腹的来临。那座下的各位宾客之中,有的泰然处之,有的煞有其事,有的满腔抱怨,有的漫自踱步,人尽百态,各有肚肠。张显、杜三娘等人一向敬仰墨家钜子腹的仁义之风,所以,深更半夜在那厅堂中慢候倒是不曾有何不满之言,倒是那公输一门的公输仇,一直喋喋不休,好不耐烦。
“我说地坤侠士,这钜子腹老前辈深更半夜纠集我等在此等候,却是所为何事?”那公输仇满堂踱步,心有不耐烦道。
“少二塚主稍安勿躁,师父他老人家稍后自会给您个满意的交代。”地坤见那公输仇已不耐烦,便上前安抚道。
“稍后?这稍后又是候到啥时候呢?我等今日若不休息好,明日如何有精神盯住你墨家的手脚,是不是你们故意闹这一出,来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好便宜你们行事?”那公输仇早就等得心烦气躁,这会儿自然不肯就此罢休。
“就是,这大半夜的,无端扰人清梦,却又迟迟说不出个事来,这不是故意整人么?”那公输一门座下的几个弟子也心有烦躁,于是便随声附和那公输仇来。
“让诸位久候多时,老夫实在是抱歉了。”那公输一门的弟子正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时候,忽然一声深沉有力的从那后厅穿堂而出,直把那众人惊得鸦雀无声,循声望去,便看到那后厅一人领着几位弟子姗姗来迟。那人仙风道骨,好有一番神游八极之态,自然是墨家掌门钜子腹。
此时,那座下的张显、杜三娘等人见钜子腹已亲临议事厅,便纷纷起身抱拳施礼,以表达对他老人家的一番敬意。而唯有那公输一门等人却是无动于衷,极为淡定的坐在原位,心中却想那钜子腹是要唱哪出戏。
“深更半夜叨扰少二塚主及门下弟子清修,老夫实在深感愧疚。”钜子腹见那公输仇一干人等面露不悦之色,便只身上前向那公输仇打起了招呼来。
“不敢当,不敢当,晚辈是后辈,自然要尊重前辈些,免得有人说我公输一门不识礼制。”那公输仇却是丝毫不领钜子腹这份情。
“呵呵,少二塚主言重了,”钜子腹自知那公输仇也是孤高自大之徒,便也不再赘言,只是回首对着众人道,“诸位,此番深夜叨扰,实在是迫不得已,若不是确有万分紧急之事,老夫自然不敢如此兴师动众,所以叨扰之处,还望诸位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