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伦来找我,说案件结了,要回h市了。明白他意思,想让我放下心结与他们一同回去,可是,h市除了那间画廊还剩什么?没了熟悉的人,也没了作画的激情,面对满屋的空旷,是体味那失去后的孤寂感吗?鼻间酸楚又涌起,我竟然把高城遗失在了广平......
我不肯走。徐江伦几番劝说都劝不动我,后来竟去把张继给搬来了。张继还是那沉肃的样子,没有一点笑颜,他默声片刻开口:“如果人未死,以他的能力当能自救。”
我苦涩地牵了牵嘴角,这还是第一次听张继对高城肯定。我从不怀疑高城的强大,他不但心智强大,身手、敏锐度、以及其它各方面,似乎没有他不涉猎的。但他伤成那样,再拥有强大的心智也无力回天,有些事不敢去想,只怕他这时在哪个阴暗角落过着非人生活。
张继又道:“即使他伤重不能自救,对方既然没再第一时间杀他,就代表他仍有价值。而根本目标多为你,假若你一人留在这,当对方施出手段时,以你一人之力能抵挡得住吗?”
我突然心头一顿,抬起眼凝向他,眼睛一点一点眯起,寒栗的目光射在他脸上,一字一句问:“是不是你们以他为饵,引江燕背后的大鱼?”
张继沉看我数秒,轻摇头:“偏执、疯狂、疑心重,你在让自己变成第二个江燕。”
心头一震,我怔忡起来,真的是这样吗?事实上这刻我确实谁都不信,在医院里的每个人都怀疑,每天深夜站在重症病房外,我能推断出他被劫走时的几十种可能,但又再推翻。甚至连落景寒与曲心画都怀疑,他们可能因为秋月白死,对他产生了罅隙,暗中下手。这些我都是转念想过的。
张继突然蹲下身,与坐在椅子里的我平视,他说:“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们那套所谓的行为逻辑和犯罪心理学吗?因为刑侦案件,证据永远比它们更有说服力,而很多人纠结在心理里无可自拔,最终迷失了自己。”
不管是不是张继说动了我,我还是决定回h市。在我的要求下,张继安排徐江伦开回了高城的那辆越野车,我坐在副驾驶座上体味物是人非的苦涩,几小时的路程,徐江伦应当是懂我心情,所以并没有来打扰我,最后车子停在了我小区的停车场内。
谢绝了徐江伦欲送我上楼的好意,我靠在电梯里数着一层又一层,等楼层到走出电梯时,目光不由向那扇门看去。突生奢望,我有那扇门的钥匙,希望当打开门时,他就坐在轮椅里以傲慢不屑的神情看着我。
只是奢望终是奢望,门打开,空空荡荡的屋子,连灰尘都染了一室。即便这样,我还是疾步迈入,一间一间屋子找过去,连洗手间也没放过。到最后颓然地走出房子关上门,身后突然传来叮响,电梯楼层到的声音。
我心中一喜,这层楼一共就我与他两户,难道......
但转身时只见一个穿着工装的男人走出来,他撞上我视线时愣了愣,又对着两户门牌号码看了看,开口问:“请问夏竹小姐是住哪边?”
找我的?我走过去坦言:“我是夏竹。”流转的目光已经注意到他手上拿着的盒子,他是送快递的,单子上赫然显示我的名字:夏竹收。
男人公事公办状:“请出示身份证明,有份快递需要你签收。”
我让他等一下,拿出钥匙打开了自己屋门,进门找出身份证件给他看过之后,在单子上签下字,才把盒子拿在了手中。很轻,看盒子大小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件,而寄件人栏里并没有填名字。当等我把盒子拆开后,发现里面居然是一个黑色的u盘。
再去察看盒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了。拿着那个u盘心里衡量究竟是什么,该不该插在电脑上检查里面的东西,会是谁的恶作剧还是......最终我选择将电脑上一些重要资料、图例先拷进自己的u盘,转而才插入那个被寄来的黑色u盘。
很快电脑屏幕就跳出请求我打开的指令,我点了打开,弹了两下,全屏的框里只有一个视频文件。心头不由狐疑,凝着那个视频文件,莫名有种心慌,想到什么心跳剧烈加速,再去点击时手都在颤抖。文件打开,一段无声视频,彷如走了一个轮回,当屏幕视频定格时,我全身挥汗如雨,却是冰凉一片,从身到心。
脑子已经一片混乱,反反复复都是刚才视频里的画面,是哪里先开始痛的并不知道,只知道心口犹如被轰炸而开,破了一个大洞。闭上眼,耳旁听到低泣呜咽,来自我。
假如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