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终于身心合一时,他略顿了顿,再度俯首而来在我耳边低念了一字:“竹。”我心头颤动,这次他没了刚才的咬牙切齿,只有压抑地急促的暖热呼吸,却单单一个字撞进了某处,酥麻心颤。之后他也没给我多余的遐想空间,只让我随着他的步调高起落下,奔向云端,再沉入湖底,起起落落间只觉自己的身体与思想都被他所控。
湮熄之时他突然撤离并覆在我身上颤栗,明白他这行为代表的意义,有种没来由的失落的空虚,却又觉理该如此。
沉静安然,高城没有退开身体,只向旁侧过卸去大半的重量,但手脚仍紧缠着我。炙热的某处似又蠢蠢欲动,我面上发烫声音如蚊蝇般低咬:“不要了。”他给的回应是咬着耳朵笑语:“那就乖乖睡觉,别不规矩地乱看了。”
我也想睡,可闭上眼控制不住澎湃激越的神经,整个人都绷着,如何睡得着?
听他突道:“算了,你先穿上我的衬衫。”没了他身体慰贴,凉意漫入,睁开眼见他快速套上了长裤又拿了自己衬衫递来,我接过后背转过去披上,只听他说:“我出去一下。”心中一急,下意识拽住他的胳膊问:“你去哪?”
他低眸敛了眼我的手,嘴角疑似苦笑:“火没降下去,只有去湖边再洗一次澡泻火了。”
闻言我立即缩了爪子,指下那炙烫的温度好似在灼,令我手都无处安放。他在起身时随手捡起了地上那件他的外套,却没穿上,只道:“等一下我,一会就把你干了的衣服收回来。”
直到他走出洞外,我才猛然顿悟过来他为什么要拿走外套了,瞬时从脸到耳都如火烧般。
只不过五分钟高城就回来了,手上捧了一堆我的衣物,而他仍然是光裸着上身。在他凑近过来时就带来一阵寒气,接过他手中衣服时,指尖触及到他皮肤,冰凉一片,还带着湿意。不由迟疑地问:“你这样......没事吧?”黑暗里听他微扬了声:“有什么事?只要你不点火,一点事都没。”
之后再无话,我终于穿戴整齐后却听他在道:“你这整装待发了要去哪?需要把外套都裹得这么紧吗?”我噎了噎没作声,但也没多此一举地再把外套脱下。看他套了衬衣就躺倒而下,与我隔开了一点距离,忍不住提醒:“头发还湿着最好别睡觉。”
他看过来星眸若灿,“你是不是睡不着?”
我略一迟疑点了头,索性他起了身,“那出去走走,要不呆这容易起杂念。”没有异议地跟着他走至洞口,他突然蹲下:“上来。”微愕地瞪着他宽厚的肩背,他又催促:“上来啊。”我怔愣地问:“为什么啊?我的脚伤不要紧的,自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