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那个念,你一辈子都不能有。”
心魔本身就是人的心念产生了偏差,让**、贪婪、不满足等等一切罪恶将善吞灭,一旦滋生,只会无限放大,到最后连心智也失去。
高城将我的头压在他胸口,感觉那处心脏跳动激越,他在努力平复心绪,刚才他对盛世尧在意,其实也是心魔在作祟。但凡他有理智来分析这整个过程,哪怕是因为我而有了酸意,但也绝不会说出不惜成魔这种话出来。在他变过一次红眸后,意念似乎就变得薄弱没那么容易控制了,就好像听他身体里有个恶鬼一直在牵着绳要将他拉进那地狱。
这些事既然我能想到,他也肯定能想到。
终于,沉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答应你。”明明是承诺,我却从中品茗到了坚决以外的东西,比如,悲壮。极深的某处有个不敢去想的念,若真的无可挽回时,他会怎么做?这不是空穴来风或者杞人忧天的想法,而是自从听了落景寒说过曲心画离开时的留言后,就开始有种莫名的恐惧倾轧过来。
两者异曲同工,她们被徐江伦下心理暗示泯灭心智,而高城则受自身心魔控制。连曲心画都会在不得而选时要求死亡来终结,高城呢?
不能再想了,我沉敛了心。
大雪纷飞的这天,落景寒在舱外孤单影只,我与高城在舱内即使紧抱,也消不去这侵入骨髓的寒。平平静静中到傍晚,落景寒抖落了一身雪走进操作室,他依在门处轻道:“城哥,到了。”我的目光循向窗外,迷蒙的白茫里,似乎连江面都被映白了,但就在视线尽头处,出现了黑棕棕的一片。
到了。
群岛的风貌只不过是一角,我深深呼吸着,闻到了重重弥彰的气息。
当船靠岸时,原本静谧的轮船开始变得喧嚣起来,各个部门的船员都纷纷从舱内出来。他们的脸上有着欣喜和解脱,甚至连船员服都顾不得脱下,立即就开始拉起缰绳系泊了。船停好,踏板搭建起,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向了高城。
高城将眸光掠转一圈,低沉而道:“你们都辛苦了,先各自回去吧。”这话是对船员们说的,以大副为首的十几人都面面相觑互看,但最后都相继离开了。很快船板上就只剩我和高城,落景寒,以及疯子与阿蛮。
疯子自那次意外受伤后一直很沉寂低调,整日都与阿蛮窝在船舱内,这会终于出来了,那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岛屿,左看看右看看,显得特别兴奋。他凑近到我身旁,摩拳擦掌地问:“小匣子,咱赶紧也上岛去溜达溜达啊。凭我老三多年走南闯北的经验,这岛很值得探讨啊,没准能挖出点什么神秘古物来。”
原本还低迷的情绪被他这么一搅缠,顿时散去了,侧某觑着疯子,“你是来挖宝的吗?”
他一听立即伸出手指表态:“天地良心,我是来当护花使者的。”却又立即话锋一转,“但如果顺便探个秘寻个宝什么的,也不介意啦。”
我无语笑之,目光转向高城,他是主人他说了算。
却听高城道:“你们先留在船上,我单独上岛。”心头一惊,想也没想就反对:“不行!要去就一起去。”都走到这一步了,他竟然想一个人深入?
落景寒也不赞同:“城哥,你不能一个人去。既然我们不远千里到这,就不怕后面有什么危险在等着。反而在这空等,只会更焦虑不安。”
高城眸光沉了沉,正想开口说什么,突的疯子跳起来嚷道:“反正我是不留船上的,阿蛮,走,咱下船去也。”说完也不顾我,直接颠啊颠的踩着踏板上岸了,阿蛮自然不会落下。我想了想,也紧步跟了上去,心道就不信他还能把我给绑回船上不成。
等走上岸,也听到身后脚步声随来了。微转过头,倒不见高城脸色有不郁,眸光也已无绪,见我转身很自然地拉住了我的手,然后道:“既然都决定上岛,那就别随意行动,一切听我安排。”他在说这话时是看向疯子与阿蛮的,但疯子根本就只当是耳旁风,还催促:“你们倒是动作快一点啊,这眼看天都要黑了,外头还下着雪呢。”
确实雪一直没停,下了整整一天一夜,刚刚船员们离去的道上留了脚印。我们随着脚印往内走,很快就看到有房屋,或者说用村庄来形容更贴切。高城并没有带我们进到村庄内,而是在道口处转走了另一个方向。路并不好走,尤其雪积厚起来,一脚深一脚浅的。
我冻得手脚都冰冷,快说不出话来。以为高城带着我们会去到一个房屋之类的地方,可没想到他的目的地竟然是岛上的一个溶洞。站在洞前,疯子先咋咋呼呼地开了口:“不是吧,你的地盘连个房子都没有?就住在破洞里?”
高城没理会他,拉了我径自而入。等到走进溶洞的一扇门后,立即消了所有人的观点,这不是破洞,而是一个依靠天然屏障而筑建的秘密基地。谈不上富丽堂皇,但却是应有尽有,连现代化的家电以及电脑都配备,而风格复古。
我几乎看到的第一眼就想到是落景寒的杰作了,因为此处风格与他的那栋别墅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果然,在我转目去看时,发现落景寒平静看着疯子那目瞪口呆状,眼里有着得意。
只不过疯子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别的,而是:“有吗?”他双眼直愣愣地盯着那台电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我不想打击他,撇转脸过去,这是在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