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傻了吧?”落烟眨眼相望,好奇问,“记得你,很重要吗?”说完顺手往嘴里扔进一颗葡萄。
“那当然!我记得我们——是同族!”小白嚷起来,眼里虽有疑惑。
“嘘——”落烟一急抓起一把葡萄塞住他嘴。
“你们干什么!”一声轻吼,神君怒脸横现。在落烟记忆里,神君总是高高在上,挺立笔直,即便苍天塌陷,他皆可一手支起。而此时,他居然躬身弯腰?而身后群神效仿,或蹲或弯着正注视他们。
“我,我们在吃葡萄。”落烟面色微红,傻笑着抓起一把葡萄塞入自己嘴里,顺势踢小白一脚。
小白怕是从未受过如此众神关注,激动得热泪盈眶,不能言语。落烟那脚直中小腹,他忍痛含糊应着:“是,是吃葡萄。”
神君一手把落烟拽出桌底。她毫不示弱拼命挣扎。小白随后自己爬出来。
无彦闻声赶来,沉声道:“神君请息怒,我这就把小徒法术给收了。”
“师父,要用灵气御寒的。”落烟嚷起来。
“这里冻不着你。”无彦伸手抓过她,同时封住她所有神法。看来她葡萄偷袭早给上报。
“我看还是把他们放到偏殿好好安静一下。”神君皱眉看着身上那几个落烟留下的爪印,沉声道:“我去换件衣服。”
接着他们就给关进一侧室,室内只设一桌和几张木椅,四周皆是石墙,无窗。只有一明珠镶入石墙,微弱泛光。落烟怎奈得这昏暗和孤寂。可无论她如何狠踢石墙,都无神问津。
小白只会坐木椅上哀叹:“先有神规,必礼待羽铃族。如今他们如此待我,是违神规要遭天谴的。”
羽铃族?落烟沉思片刻,无记忆可寻便也不再多想。那句“天谴”倒讥笑了。
“他们本是天,如何遣?”她回应着,顺手捻出一小珠子把玩。
“蛟珠?”小白惊讶道,“你如何得这珠子?”
落烟耸肩无语。她如何记得?能记住的事本就不多,又岂会在乎这普通珠子?可她万没想到,这不是颗普通珠子。仿若受到感应,蛟珠突然脱离落烟手心,横飞至上空,本无色无光,顷刻间却炽热如火,亮如正午日光,刺眼不可直视。
蛟珠入墙飞行,落烟分明看到一石梯随光而现。她飞身跟随,只听小白身后大叫:“想不通也不要撞墙自毁!”小白最后一刻抓住落烟,却随落烟穿入石墙。落烟眼里是通明石梯,而小白眼里却是撞上生硬石墙,感觉千斤砸面。他极度恐惧死抓落烟手臂,闭眼随行。
“你要抓到何时?”末了,落烟终于忍不住大叫。一路给小白拽着,她是忍到极点,要不是心急追蛟珠,早就停下好打一顿。
此时追到一空旷地室,蛟珠高悬不前,她总算可喘口气。小白感觉那千斤迎面巨石消失,恍惚睁眼。石室空无一物,落烟眼里入口阶梯莫名消失,更看不到出口。
“此前那间还有个门,此地无入口无出口。”小白几乎哭着说,“死这里真是无神知晓了。”
“奶奶的!”落烟气急踢墙。她这是招惹谁了?和她开如此玩笑。
“翠儿,是你吗?”空中传来急切呼声,似乎极度喜悦。
落烟和小白相互对视,满是疑问。
“你——不是翠儿!”悲愤怒吼,巨大冲撞声四壁传来,山石地动,沙砾如小雨“唰唰”而下。落烟和小白紧抓对方才勉强站稳。
“她是啊——”小白吓得汗如雨下,大声喝道。
落烟也给这气势震住,突然想起仙鹤湖,急着大叫:“是——翠儿。她在湖底修炼!让我把这珠子带给她哥哥!”
“哈哈哈哈!”撕心狂笑,山崩地裂之势,落烟和小白同时给震飞,撞入石壁。小白还好有神力护身,落烟早前给师父封住,幸而骨架坚硬,不过还是痛得差点爬不起来。
“真是翠儿,红峦给我的。”这一撞还真撞醒她湖边的记忆。
“蛟珠是先神君所赐,含珠成形。如今蛟珠在此, 她早已灰飞烟灭!神族——够狠!”
“怎么会这样?”落烟傻楞半响。她拼命回忆那日湖畔,那白衣浅笑的少女不是翠儿是谁?她明明记得翠儿最后还邀请她去湖底。
“快走!”小白冲过来拉住她,却无路可逃。
落烟回神,看到石壁冲出四只怪兽,熊身狮头眼冒红光,巨嘴大张,炽热呼吸夹着恶臭湿气迎面扑来。
“白极兽!”她脱口而出。
“你如何知道他们叫白极兽?”小白牙齿发颤,全身发抖还强作镇定。
“随口说的。”落烟借力弹跳空中,抓住蛟珠。
“他们真叫白极兽,万年古兽,我们死定了!”小白边哭喊边集结神力布结界护在他们周围。
“翠儿只想见哥哥一面,不会害我。”落烟手握滚烫蛟珠,忽然眼前一亮。她大声疾呼:“那里!走!”她眼前阶梯通道重新出现。
她拉上小白朝墙面冲去。守那方石墙的北极兽迎面扑来。落烟不曾想到小白的结界居然一划即破。幸而她身体瘦小及时避过,滚入野兽胯下。小白结界虽不坚固,神技还可比划几招。只见他弹跳空中一掌击中兽面。只是这掌软弱无力。小白倒有自知自明,在北极兽惊讶之际,急越过兽身稳站落烟身边。
他们穿墙而行,蛟珠作引。须不知这北极兽本就隐形于石壁,石中穿行乃家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