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一阵碎步,无名在几名粉衣跟随下,出现在她面前。寒雪立刻带着那些粉衣退下,偌大的寝室就只剩他们。她一阵紧张,在他面前,总逃不开窃喜的紧张。许是太在乎?
“感觉如何?”
他慢步朝她走来,似乎故意留足时间让她适应。
“已无大碍。”
她细声应答,总算稳住心跳,抬起头迎接他的目光。那双眸浓情深藏,只留淡光。他如此平静望着她,似要看透却如何也猜不透。
该从何说起他们之间错过的那些漫长难熬的时日?
思念如潮,滚滚而来!无需矜持,只求最原始的释放!她扑到他怀里,迎接他疯狂的吻。吻过彼此身上累累伤痕,吻尽心底的痛。此时有你,便是全部!
退去衣物那刻,她有些颤抖。肌肤不再一如从前的光滑,伤疤如条条蚂蝗般攀爬。她低头不敢回望他的双眼。
如今不再美丽,可还是你的轻羽?她心底偷问。
“无论几世轮回,我都会在奈何桥头等你,不要喝下忘川的水,孟婆的汤!”
他抱起她走向**榻,耳边低语,那是她听过的最动人心弦的乐章!心无间,爱无伤。那时的她记得他每个细小的动作,每次触心的爱抚,和最后无法控制的**……
凡生几世,她未曾喝过忘川的水,孟婆的汤。可最终她还是忘了他……
“你可知落烟?”
不知为何,激情过后的她脑中突然闪出这个疑问。
“落烟?”躺在一侧的他眼光茫然。
她想,他该是不认识的。
“你……可听过……恒天?”她声音有些颤抖。
“恒天?是神族的那个恒天?”他笑得有点冷。
她紧紧环住他腰身,心念着:这些并不重要,此时她是他的轻羽足矣。
“我该是嫁给上善的,这宫里,祭司殿可还能容我?”她觉得这个问题比较现实。
“若不让上善娶,你如何能逃出祭司殿地牢?”他紧紧拥她在怀,接着道,“整个城池都知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上善更要抢去。”
“祭司殿为何会答应上善?”她本是囚禁祭司殿,又如何能嫁上善?
“因为那也是魅珞想要的。她和三祭司的关系一直很好。”他重新闭上双眼。
魅后的痛,她怎可能感觉不到?祭司殿牢狱时魅后那番话,藏着多少苦楚和无奈?无名求她却是为了别的女人。死抓的,不过是个空壳!
原来魅珞和上善同时求得三祭司,嫁她入魔界,这正合无名之意,给她一个逃离地牢的机会。
“三……祭司……”她想到那个女人,无名唯一不敢忤逆的——羽姬。她为何又答应上善?
“呵!她怎敢得罪上善?那个可是她生的,而后又抛弃的!”
上善是羽姬的儿子?若不是无名稳住她腰身,她怕要惊跳而起。他们是兄弟,可有过兄弟情谊?为何他的世界总是孤寂?而上善的世界并不愉快。
同时羽姬的儿子,他们却推无名做王,上善该是怎样一种恨?而他们之间似乎还纠结着若冰?
“上善和若冰?”她无法不问。
“若冰是魅珞从宫外拾得的女童,说是妖怕更恰当。当时看着不过五六岁。每次见我,魅珞都带着她。十岁那年,魅珞把她送我。魅珞那点心思我怎会不懂?我待若冰如嫔妃,却从未碰过她。若冰天生是上善的克星。第一次在我宫殿遇见她,上善就像入魔似的日夜魂牵梦绕。两年后,我把她送给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