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都有一百两,活得可是值整整两百两!而且,那可都是金子!两百两金子!
二人经不住喜上眉梢。
“这药能顶多长时间?”高个子的那个声音有些粗哑,一听就像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
“迷上个一整天儿都不成问题。”另一个则是女子,虽然压低了声音,还是掩不住语音里浓浓的风尘味道,“还不快把人扛了走。小心夜长梦多。”
“好咧。”
大汉连着被子一把就把巫双扛到了肩头,轻轻松松,一看就是个习武之人。
两人再次蹑手蹑脚走出房间,沿着廊柱窜上房顶,而后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这二人正是江湖上有名的鸳鸯劫花盗,胡二娘与金大刀,专干些贩卖漂亮姑娘赚钱的勾当,名声很差,但是架不住功夫不错,是以官府一直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只可怜了那些小门小户的人家,他们的女儿一旦被偷了卖到什么青楼、或给别人做小妾、丫鬟,真是一辈子都别想找回来。
这一次鸳鸯劫花盗刚刚才做成了一笔生意,卖掉了两个十四岁的姑娘,是恰巧路过这南顺镇。其实,刚在客栈里看到巫双的时候,他俩压根没想下手——毕竟巫双一身江湖打扮,应该有两下子,劫了也不好出手,谁家会买一个能打会轻功的姑娘。
但偏偏胡二娘是个眼睛厉害的,越看那戴着面具的巫双越觉得有几分眼熟,最后竟是直接想到了紫云山的通缉令上头。
那一百两黄金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偏偏这一两年来不仅没人抓到巫双去领赏,就连她的影子都没人见到过。
胡二娘起了念头,就总想着要看看究竟。与金大刀商量了一番,见那姑娘晚上一人独住,这便使了惯常手段将人迷了进去查看。
这一看不打紧,真是天下掉馅饼。他们不仅找到巫双,还是个活生生的。
劫了人,出了客栈,两人急急忙忙偷了辆马车连夜就离开了南顺镇。
“还别说,这丫头长得挺水灵的。这么一看,一点都不像是什么妖女。”
胡二娘坐在马车里,啧啧啧地摸着巫双的脸。瞧了一会,胡二娘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做——既然这个姑娘能掀起那么大动静,想必也是个厉害的,决不能让她半途醒了过来,到时可就麻烦了。看来还得多弄些mí_yào保险,毕竟这一路去到紫云山怎么着也得要一个多月。
“长得不错?”外头的金大刀听到她说话,嘿嘿笑了两声,“俺这辈子还没尝过妖女。”
“我呸!”二娘掀开帘子唾了他一声,“小心引鬼上身,这姑娘可是墨月宫的人!那墨月宫都是些什么?说出来都瘆得慌。你要是敢,就去啊。老娘可不拦你!”
“说说,说说而已。哪敢啊。”金大刀笑得憨憨的,回头用满是胡子的脸香了二娘一个,“有你就够了!”
胡二娘媚笑着推了他一下,“死鬼!还不好好赶车!这可是二百两金子!”
金大刀挥着马鞭,加快了速度,看着精神抖擞。
“二娘,做完这一票,咱俩要不收手吧?找个好点儿的地方买点田买个大屋子,再生上几个娃娃,怎么样?”
“那我还要好多好多首饰衣裳,好不好呀?”胡二娘隔着帘布靠在金大刀的背上,媚声媚气,听着人都有些酥。
“要什么咱买什么!驾——”
两人美美地憧憬着以后生活,躺在马车里的巫双人事不知。
此时,月挂中天,万里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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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破晓的时候,胡二娘不放心地又给巫双闻了些mí_yào,还喂了些水——人可不能死了。
行了一个晚上,马车虽慢,但也已经离开了南顺镇好几十里。一路过来,两人一直没见到有追兵,车里的巫双也昏得很老实的模样,顿时放心了不少。
看来那二百两金子应该八九不离十,他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马车又走了一会,天色已然大亮。
胡二娘正在马车里合眼小憩,突觉得马车停了下来。她揉揉眼睛,醒了醒神,对着外头问道,“怎么停了?”这是到了什么镇子了吗?
然而,等了好一会外头的金大刀也没有回答。
“个死鬼,不会睡着了吧。”胡二娘嘀咕着掀开帘子,金大刀正好好背对着她坐在那里。
“和你说话呢!怎么不理人!”胡二娘没好气地推了他一下,却见金大刀直直往一旁倒去,他的胸口正插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却是金大刀自己的兵器。
金大刀死了!
胡二娘脸色一变,顾不上伤心,急急退回了马车。大刀功夫不弱,可她在马车里却一点动静都没听到,来者必是高手!
“不知是哪路英雄,小女子与夫君只是路过此处,还望高抬贵手……”她镇定了一下,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嘤嘤求起情来。现在敌暗我明,她必须先知道对方在何处才可再作打算。
然而,她问了半天,外头也没有动静。壮壮胆,胡二娘想着再稍稍看看外头,哪知道刚往门帘处走了一步,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凉意。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到了清脆的“咔擦——”一声,胡二娘整个人都软塌塌地倒了下去,颈骨全碎。直到死,她都没看到敌人长得是什么模样。
“哼。”
车里头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袍人抱起了依旧睡得沉沉的巫双,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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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睡着,巫双觉得脸颊那处总有个什么东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