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的做饭手艺好得出人意料,肉汤熬煮的浓香四溢,菌菇和不知名的菜瓜吸收了肉的精华,变得异常鲜美。海姆达尔吃的赞不绝口。
查理憨憨一笑,“常年在外,没人给我做饭,只好自己动手了。”
海姆达尔坚持认为他在谦虚,谁说一个人住久而久之就会烧饭?烧饭这玩意儿也是要看天赋的。他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最拿手的俩:方便面、杂烩饭——烩饭的浇头还必须是现成的……
在座的几个对他的饮食风格心知肚明,添汤的时候西里斯给他挑了一大块连着骨头的肉,海姆达尔眉开眼笑的接过。威克多迟疑了一下,没有阻止,斯图鲁松室长今天的荤食量已经严重超标。
老爷慎重决定,无论如何,晚上那顿必须吃素!
芙蓉是个女孩子,吃饭没有这帮大老爷们豪爽,捧着薄薄的小碟子,秀气的撕着面包粘汤水吃。海姆达尔十五分钟前瞥到她手里的面包,十五分钟以后见那面包几乎和原来一般大小,心里感慨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吃饭跟小鸡啄米似的。
等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海姆达尔对西里斯说:“您是来旅游的吗?”
西里斯犹豫了一下,“嗯,顺道来看看查理。”
海姆达尔觉得那个停顿特别的意味深长,知道他没讲真话,也不在意,当做没听出来。
“你也是来玩的?”西里斯大口嚼咽蘑菇。
“顺便来玩,主要是来看现场。”海姆达尔简单的给他说了一下关于科索尔基金会的事。
西里斯咋舌,心想他的生活怎么格外多姿多彩呢,回想自己十五、六那会儿好像生活重点全部以学校为中心。想到远在英国的哈利,心里涌出不舍和悲凉,要不是那该死的神秘人,哈利的生活比现在要幸福一千倍一万倍,而不是只想着如何活下去,更好的战斗!
西里斯脸上滑过一丝黯然,当他再度面对从不让郁色笼罩眉眼的海姆达尔,犹如阴云密布的天空射入一道明媚的阳光。
“你不用上课吗?”
“可以利用课余时间啊。”海姆达尔理所当然的说。
西里斯忽然发现自己从来没主动去了解过,对于里格的生活、志向、期盼等一无所知。
“你未来有什么打算?我记得你对威森加摩有些兴趣。”
“嗯,我放假的时候就在威森加摩打工做文书工作,等毕业以后拿到证书,再通过iw的考核,就能成为他们的正式职员。”
“你真想当法官?”西里斯对他的斩钉截铁感到意外。
“法官不好吗?又神气又轻松,干活的时候坐着听别人说话就行了。”
周围人听了笑起来,海姆达尔说这话的时候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那些法官都是老头老太。”西里斯觉得他现在下决定未免太早太武断。
“法官是要看资历的,等我成老头了资历就足够了。”貌似对自个儿还挺有信心,一点不因漫长的战线而退缩。
西里斯喝了一口汤,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脸的若有所思。
海姆达尔看着他的侧脸,心头闪过些许迟疑,他吃下最后一块面包,把空盘子搁在边上。
“布莱克先生。”
西里斯回神,“怎么?”
“您没有心上人吗?”
西里斯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海姆达尔知道自己这么说有些突兀,他看看查理,正兴致勃勃的和威克多谈论魁地奇;又看向比尔和芙蓉,嗯,大概在打情骂俏,貌似没人注意到他们,于是朝西里斯那边凑了凑。
“我是说您没有结婚的打算吗?您还年轻,从没考虑过吗?”
“……你怎么突然?”
这是海姆达尔离开麦卡里斯律师家以后想到的,西里斯.布莱克才三十来岁,四十都不到,连中年大叔都算不上,现在扯什么遗产不遗产的为之尚早,难道布莱克家的律师没想过万一他的雇主结婚呢?到时候生下的孩子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了。
“如果我的问题冒犯到您了,我很抱歉。”海姆达尔马上道。
“没什么,就是有点惊讶。”西里斯顿了顿。“我没想到你会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以为你对我……因为你母亲……嗯……”
“她已经不在了,再说我知道当年你们是怎么回事,她终究是我的母亲,我不能指责她什么,但我认为,即便她还活着,也不能阻止您寻找真正心仪的对象。”
或许海姆达尔的神态太坦然了,西里斯有些忍俊不禁,这是他们第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论艾薇.马尔福。西里斯起初还有些闪躲,关于这个问题总是下意识的逃避去想,老实说这么多年下来,他对于艾薇.马尔福的所有感觉都变淡了,包括痛恨。
西里斯试图回想艾薇的相貌,吃惊的发现记忆中曾让自己在清醒之后恨不得施以恶咒折磨的女人连五官都变得模糊不清了。这就是让他记恨了十多年的艾薇.马尔福?西里斯在那一瞬间有些彷徨。
“你不怪我吗?”西里斯慢吞吞的说。
有资格闹情绪的那个人不是我,海姆达尔在心里一叹。
“艾薇不是个好母亲,作为一个母亲,她并不称职。”海姆达尔说。“您也不是称职的父亲。”
西里斯听到这个心里缩了一下。
“我指的您‘不是个好父亲’并不是在这件事上,我觉得您并不知道该如何做父亲。”
西里斯苦笑,可不是么,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不管怎么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