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走了。”海姆达尔转向隆梅尔。
老爸说:“我会抽空常来看你的。”
他曾经也这么说过,来的频率没见增加,海姆达尔知道他是身不由己,就说:“您还是要注意休息,有些工作完全可以让下属去做嘛,凡事都亲力亲为还要那些手下干什么!”
隆梅尔这两天几乎都在书房度过的,海姆达尔注意到书房的灯一开就是一晚上。
隆梅尔哈哈大笑,父子二人拥抱了一下。
最后是老爷。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威克多握着他的手,海姆达尔被他的专注目光瞧的有些不自在。
“打球的时候注意劳逸结合,别没完没了的练习,能偷懒就偷着点。”海姆达尔可是亲眼目睹过火神队教练魔鬼的一面,把球员往死里整,不完成他的计划不给饭吃,不吃饭能有力气么。
威克多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微笑,把他搂在怀里用力捂了捂。
松开时,海姆达尔左右瞧瞧,然后出其不意的抓住老爷的衣领子啊呜一口咬住老爷的嘴唇,吧唧吧唧亲了几口后又用力啃了啃,做完这一切,海姆达尔匆忙钻进马车,关上车门,捏紧拳头砸了下车厢,天马嘶鸣一声,扬蹄奔跑起来,车轮后卷起一串串雪渣子。
海姆达尔把头伸出窗外,笑容满面的冲他们挥手,不一会儿连人带车成了模糊的小团消失在漫天风雪中。
老爷摸了摸嘴,发现斯图鲁松室长流了不少口水,当他擦到嘴角时唇瓣上有些发麻,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斯图鲁松室长刚才啃的有多用力,忍不住无声一笑。
转眼接触到仨大人暧昧的眼神,老爷不淡定的清了清嗓子,表情却是说不出的得意。
他到校的时间算早,寝室楼里空荡荡的,走了几步,海姆达尔抬头,发现塔顶隐没在黑暗中,最上方的几面小气窗暴露在了视线里,平时学生们是看不到那些小气窗的。
他来到壁炉边的告示栏旁,上面还贴着圣诞节前的讯息,拨开用人单位的宣传画报,能看见换书的告示;五、六年级的课表;寻物启示;各研究室的通知;还有一些花花绿绿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字条。
翻了半天,最后在角落里看见轮值表,仔细查看一番,上面没有一月五日这一栏,海姆达尔转身离开了告示栏,去摸门钥匙的时候脚步略顿,他还是拿出了魔杖,对准塔顶施放了魔法。
做完这些,海姆达尔通过门钥匙刷地回到了房间。
与此同时,楼下进来几个六年级的学生,正相互说着什么,其中一人突然住了嘴,东张西望。其他人看他这样也跟着闭上嘴,随后发现塔内有稀里哗啦的水流声,像什么地方开了闸一样。
第一个察觉异样的学生已经找到了根源,他抬头望天,阴云密布,倾盆大雨,雷声隆隆,时而有闪电划过云层,塔内白光频闪咔嚓作响,就跟头上装了台开了闪光灯的照相机似的。几个六年级面面相觑,发现对方的脸特悲惨世界,一会儿黑一会儿白。
“这是哪个寝室的主意?外面下雪,里面下雨?”
虽然有家养小精灵负责扫帚卫生,还是有针对学生的值日表,每个寝室一个星期,主要负责塔内天气以及协助级长查看晚上的就寝熄灯情况。
“幸好没有刮风。”一个六年级貌似挺乐观。
结果话音未落,一阵狂风扫来,差点把脸吹歪了。这刮风的尺度把握的特别令人发指,直往脸上呼啸,像刀子剌似的,脸以下全是安全地带,至于休息区域的那些板凳沙发小茶几,一丁点都不受影响。
“这到底是哪个混蛋弄的?!”几个六年级师兄抱头鼠窜,一边跟武大郎似的弯腰往前蹭,一边在嘴里骂骂咧咧。
让寝室塔内又是刮风下雨又是电闪雷鸣的斯图鲁松室长这会儿一点都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正乐呵呵的摆弄他的行李,在写字台和床头柜前比划半天,美滋滋的放上通过圣诞节得来的礼物,还把一张特大号的威克多的海报贴在靠窗那边的墙壁上。
自娱自乐完了以后,海姆达尔打开房门,只听到整个寝室塔鬼哭狼嚎的,正纳闷,门边的肖像画悄悄告诉他发生了什么,海姆达尔立马囧了,抽出魔杖准备改正错误,画像们严厉的阻止了他。
好不容易碰到这么好玩的事儿,画像们不愿意那么早让它结束,还威胁海姆达尔,如果他敢多事,他们就把他这个罪魁祸首捅出去。
【放心放心,弄不死人,没看见他们都蹲着走么。】抽完了开始递糖果了,【也就是你有这个本事,那些六年级居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为了近距离的观赏,肖像画全都跑去楼下,挤在一块儿看热闹,不时发出嘲笑声。
等肖像画们全跑光了,海姆达尔默默检讨了一番,然后飞快来到楼下,又飞快朝塔顶放了个魔法,再飞快转身拉开大门冲了出去。
从头到尾看了个究竟的肖像画们指着大门一副捶胸顿足的样子。
塔内顿时风停雨歇——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整个世界安静的都有些不真实了,被折腾的够呛的学生们不由得面面相觑,一阵阵的恍惚。
冲动之下跑出来的海姆达尔庆幸自己没忘了穿斗篷,立在原地呆了呆,然后沿着青石小径朝一、二年级的寝室塔走去。
进了寝室塔,海姆达尔四下一扫,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