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开庭前,海姆达尔不用上司关照,换上了紫色的iw袍子。虽然这身衣服跟警察部队的制服一样,上面没有佩戴或者悬挂任何代表衔称的标示,就是一件白板装,但是光这身颜色在庭上就很有震慑力了。
看着海姆达尔煞有介事并喜滋滋的模样儿,穆萨耶夫翘起了嘴角。
与另一个水深火热着的安德鲁不同,兰格的翻案并没有吸引太多眼球,媒体工作者们把版面奉献给了“严刑逼供”、“做伪证”、“为了前途不择手段”等刺激耸动的标题和内容,与那些相比兰格的错假冤案显得太过平淡了。
何况这也不是iw受理的第一起错判,媒体们甚至还不如当初报道西里斯.布莱克那会儿有兴致。西里斯那时候之所以弄的全民哗然,主要是英国本土巫师给力;再加上邓布利多的高度关照;恰逢iw时隔多年接手的最大一起非iw自身办理的案子;以及一些急于溜须拍马之人的推波助澜,总而言之,综合因素成就了万众瞩目。而兰格同志就没那么多条件了,首先爱沙尼亚的巫师们早就被各种层出不穷的丑闻、是非弄得心烦意乱,激发不了英国巫师那样的积极性,何况他们的魔法部内部各自为政,结党斗殴,不亦乐乎,没有巫师具备同心协力的觉悟,更不要说携手共度眼前的难关了。
在安德鲁.安西普的强力作用下,安德鲁.兰格的谋杀案显然微不足道。
尽管如此,第一次正式开庭这天,旁听席依旧被赶来旁听的巫师们占满。不同于布莱克先生那时候的庭审,兰格的案子只使用了一间小型法庭,除了五人座的法官长桌,两边各一张的原告被告席位,以及犯人专用席等,余下的二十把椅子就是旁听席。二十位巫师一目了然。
海姆达尔随穆萨耶夫通过iw巨型徽章旁的小门走进法庭时,一眼就看清楚了二十人的脸,其中不乏面善者,还有不怎么善但较眼熟的。
作为今天的审判长,穆萨耶夫坐在了长桌中央,海姆达尔连审判员都不是,又不好夺人家记录员——打字机——的位置,左右看看,站在了长桌边。
“斯图鲁松。”穆萨耶夫对他打个手势,用很小的声音说。“今天的长桌坐不满,你也坐吧。”
海姆达尔眨巴两下眼,貌似在问,真的可以吗?
穆萨耶夫摆摆手。
海姆达尔使劲抹平脸上的褶子,带着一颗骚动的心,坐在了只有法官和审判员才能落座的长桌后。上回坐这儿还是小文员筛选考试,这都过去多久了……斯图鲁松室长摸了摸光可鉴人的漆面,注视着上面的木纹,奔放了。
脑补着以后穿着大法官的巫师袍,在庭上意气奋发,一锤定音,尖嘴猴腮的敌人们失魂落魄、黯然神伤的场景,心里美了好一会儿,别提多澎湃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看到专注于手中资料的穆萨耶夫,又注意到二位一落座就奋笔疾书的审判员,他低头瞅瞅油亮的桌面,貌似有些空落落的,紧了紧俩爪子,从口袋里摸出不离身的小本儿,像模像样的摆在桌上,还悉心调整了本子角度,让它与桌边线条保持平行。
一切就绪,斯图鲁松室长一脸深沉的等待开庭。
兰格通过在押犯专用通道被警员们送到法庭,他走进庭内的那一刻,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二十位旁听巫师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看得出有些是他的老朋友,有些只是来凑热闹。兰格走近犯人专用座位,椅子架设在一个高约20公分的台子上,他一坐下,摊在椅子下的铁链犹如一条蟒蛇,盘旋上升,擦过他的大腿,在他胸腹前掠过,旋转着绕到后背,最终停在肩膀上,与椅背顶端的另一条粗铁链子扭绞在一起,成为整体。整个过程眨眼即逝,一气呵成。
铁链子当然不会顾忌被捆绑者的感受,兰格貌似不适的动了动手脚,脸上看不出变化。
旁听席上的部长夫人这时候才摆脱了怔楞,如梦初醒般收回目光,下意识举起手绢按了按脸颊,眼睛迅速扫向四周,查看是否有人注意到她的失态。
这位夫人显然多虑了,她本就深居简出,又不是明星或者政治家,在场的巫师被兰格的出场吸引去了注意,根本想象不到爱沙尼亚魔法部部长的夫人与他们同处一室。
跟在兰格身后出场的是一名女性巫师,她是兰格的律师,兰格委托,由iw指派。女巫酒红色的头发绑成一个马尾垂在脑后,简简单单的辫子被打理的一丝不苟,这位女士五官长的极有个性,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丽,一身宽大的黑色巫师袍也掩盖不住她的别样风情。现场男士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在她身上逗留了几秒。
女律师仿佛浑然不觉,安静的坐在座位上翻看厚厚的资料,看上去她的准备很充足。
时间划过去半个小时,穆萨耶夫掏出怀表,如果本次开庭安德鲁.安西普不到场,法官不得不宣布休庭,不过iw倒是有理由向安西普索要解释,他这是公然藐视法庭。
当穆萨耶夫的目光已经转向法槌时,安德鲁.安西普的代表律师终于气喘吁吁的奔进法庭。他一边用手绢擦汗,一边快步走向法官长桌,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笑容,姿态摆得极低。
看他这模样,再大的不快也消下去了几分。
“很抱歉,安西普先生这些天身体情况很不好,临出门了旧疾复发,”律师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份羊皮纸,递向穆萨耶夫。“这是医师开具的检测证明,今天安西普先生无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