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途中路过的。”海姆达尔理直气壮的说。
“开什么玩笑!”索尔杰尔终于抓起毯子盖住了脸,或许这样的“安全感”给了他“勇气”,他又能直视海姆达尔了。“谁告诉你的?!谁?”眼睛一转,视线落在了思嘉塔身上,姑娘被他一瞪,吓得躲到了安娜身后。
索尔杰尔如今的模样就跟恐怖片里的boss似的,再加上这副遮遮掩掩却又嚣张跋扈的作态,特有杀伤力。
“我看他很有精神嘛。”海姆达尔和安娜嘀咕。“尤其这腔调,让人一见就很想绕道走的气质,与平时没什么区别。”
“他晚上会哭,没人的时候精神很差。”思嘉塔探出脑袋,揉了揉眼睛。
“孤独,害怕缺乏关注。”海姆达尔点点头。“你去找帕尔梅先生。”
“我走了,谁来陪他?”思嘉塔还挺敬业。
安娜笑了起来。
海姆达尔说:“这里这么多人,而且离下班还有段时间,我会一直待到你把下一个刺激性元素带来。只要我在这里,他一定生龙活虎。”
思嘉塔感激的一笑,转身离去。
另一边,安娜来到床头,给了那名泫然欲泣的喂饭小护理工一个解脱,并接手了她的工作。
“滚!”索尔杰尔在面对安娜时一样毫不客气。
“如果我也走了,就真的没人伺候您了。”安娜拿过盘子,用勺子舀起一点。
索尔杰尔不太理解她的意思。
“您已经骂跑了四位护理师,刚才那是最后一个护理工,而我是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愿意接手您的护理师了。”安娜顿了一顿。“照理说伺候人的工作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我可以拒绝您的一切不合理要求,其中就包括给您喂饭。还是您更愿意自己动手?”
索尔杰尔瞪了她好一会儿,最终屈服于“没人伺候”这个可怕的结果,不甘不愿的张开嘴巴。
咆哮令索尔杰尔元气大伤,激动多了也会肚子饿,在安娜的照顾下,他吃完了所有的饭菜,包括中心特地为他熬制的饮料。
填饱肚子的索尔杰尔不再动辄怒发冲冠,大约也想明白了之前行为的不可理喻,没再给人脸色看,而是把脸转向没人的那一边,闭上了眼睛。
安娜和海姆达尔悄悄离开病房,海姆达尔举高手里的便当盒。
安娜把他带到重症区的护理工休息室内,准备在这里解决迟到的午饭。
她给海姆达尔倒了一杯茶。
“索尔杰尔得的是什么病?看上去像接触性中毒,巴波块茎脓水那样的。”海姆达尔问。
“治疗师们普遍认为是中毒,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还待研究。”安娜说。“不过大家觉得八成还是由于乱吃魔药引起的。”
“难道他上次治愈回去以后,没有停药?”
“好像是这样。”安娜说。“他没有把这个情况告诉他的治疗师,还是护理工跟他搭讪时他无意中说漏嘴才知道的。”
海姆达尔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威克多怎么样?”安娜说。
“我来之前就和他一起,在火神队的训练基地,他今天会和普洛夫见面。”
安娜“哦”了一声,对这个话题兴致不大。
海姆达尔有些纳闷,前一阵安娜和普洛夫的关系貌似有了点起色,上周末俩人结伴看了一出舞台剧,不时相约吃晚饭,怎么今天……
海姆达尔就想到兰格的那些话了,原本以为只是不切实际的传言,看来无风不起浪。
平心而论,一个人对物质看得再淡,原本属于自己儿子的东西被转送给了别人,此前却毫无预兆,即使心理素质再强大,心里难免膈应。这是人之常情。普洛夫八成被他老娘连累,使得安娜对他的成见更大了。
海姆达尔把话题带回到某人身上。
“纽曼小姐是不是没把维力.丹勒的事告诉索尔杰尔?”海姆达尔问。
“考虑到他情绪不稳,我让她暂时别讲。”安娜说。
海姆达尔点点头。
安娜吃完饭,二人离开护理工休息室,走道另一头,帕尔梅匆匆赶来,思嘉塔在他身后狼狈的连跑带颠。
海姆达尔迎了上去,正好挡住帕尔梅的去路。
安娜有些诧异,但选择不动声色。
“帕尔梅。”海姆达尔笑了笑。
“哦,斯图鲁松。”帕尔梅满头大汗,满脸的焦虑不加掩饰。“我现在没功夫跟你谈论天气,请你让一让。”
“当然,”海姆达尔让开的同时,在他耳边飞快说。“救治中心已经通知了维力.丹勒。”
帕尔梅脚步一顿,下一秒又大步向前。
“他不肯来。”海姆达尔又飞快道。
帕尔梅终于还是停下脚步。
“纽曼小姐去找了好几次,丹勒闭门不见。索尔杰尔不知道这件事。”海姆达尔对他的后背如此说。
思嘉塔张大眼睛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切,安娜示意她稍安勿躁。
片刻后,帕尔梅抬头挺胸的走进了病房。
索尔杰尔的咆哮再度响起,面对帕尔梅时,他的小家子气完全不见了踪影,“大方”得堪比河东狮。海姆达尔不知道该为帕尔梅高兴,还是难过。
他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帕尔梅终究没把丹勒的事情说出来,索尔杰尔哭天喊地的问他丹勒为什么不来,帕尔梅支支吾吾的帮情敌掩饰。
海姆达尔决定告辞,安娜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