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找到海姆达尔的时候,他正被一群看热闹的同学围观。德拉科奋力挤到最前方,看见表兄坐在拥挤的靠背长凳上。
为什么“拥挤”?因为长凳上堆满了乱七八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玩意儿;长凳边搁着长长短短的飞天扫帚;长凳前方的空地被各式巫师棋棋盘占据。棋子们在黑白相间的方格上呐喊厮杀、鼓角争鸣,比三强争霸赛斗龙环节的声效还要惊心动魄,围观党们入戏地不时发出惊呼和尖叫。
“里格?”德拉科艰难地跨过棋盘,来到表兄身旁,可惜没地方搁他的屁股了。
“哦,你来啦。”海姆达尔抬起头冲他一笑,手里攥着几根看似粗制滥造的魔杖。
“这是怎么回事?”德拉科环顾一周。
“空了几个月没来,德姆斯特朗的室长们特别想我,所以……”海姆达尔把魔杖放到鼻下嗅着。“这就是他们思念我的方式,真叫人受宠若惊。”
德拉科弯腰拎起一把扫帚,手感立刻回馈给他一个信息——轻。他纳闷地摆弄扫帚柄,听到海姆达尔对飘在眼前的检测报告说:“很遗憾,这不是美国胡桃木,别说美国了,连胡桃木都不是。至于它为什么呈现罕见的紫色断裂式木纹,我不相信贵研究室不知道,我在另一根相同质地的魔杖上发现了端倪。实验研究室的规矩你们清楚,我不给假货开检测报告。你们的明知故犯浪费了我的时间,我将按原价收费。我接受分期付款,当然更欢迎一次性结清。具体操作方法可以和我的家养小精灵希娜商量,它知道该怎么办。”
说完,羊皮纸上的羽毛笔停了下来,默默悬在半空。
“你好像碰上不愉快的事了。”德拉科还在摆弄过轻的扫帚。
“他们以为我离开学校的时候弄丢了大脑,使用明显的假货来测试我的智商是否还和当初一样。”
“你准备怎么办?”
“让金加隆说话,这法子素来管用。”海姆达尔眉飞色舞。
“里格……”德拉科举着扫帚迟疑道。
“怎么了?”
“你能教教我这些吗?”德拉科说。“当然不用全都告诉我,我就是想和你学一些魔法物品检测方面的本事。不是为了学校,也不为其他学生,更不是为了金加隆。”每次看表兄忙得浑然忘我,精神虽疲惫,但很充实,他也渴望这样的生活方式,不过他认为自己达不到表兄的层面,至少他追求过,对他来说足够了。
“可以啊,如果你想学。”海姆达尔表示欢迎。
“真的吗?”德拉科跃跃欲试,禁不住搓了搓手。“你看我下面要做什么?”
“把那些已经没了动静的棋盘收拾好,结束棋局,等棋子重新复原,再把它们一个个摆回棋盘上,让它们重新开局。”海姆达尔下命令一点不含糊。
德拉科拿着鸡毛当令箭,把围观的同学一一赶开,就跟争夺地盘的刺佬儿一样,虎视眈眈地盯着所有企图往前一探究竟的学生。
海姆达尔好笑的摇摇头。
过了一会儿,忙忙乱乱的马尔福少爷回过味来了。
“我怎么感觉你把我当家养小精灵?”德拉科嘟囔。
“我正好差个跟班。”斯图鲁松室长不慌不忙的说。
表弟像模像样的折腾了一阵,汗都出来了,海姆达尔叫了暂停,并把身旁的“破铜烂铁”一股脑扫到地上。
“你就这样对待检测品?万一砸坏了怎么办?”德拉科目瞪口呆。
“这些不是检测品,是我从不合格产品上拆卸下来的零部件,只要对方许可,实验研究室可以回收不合格产品。”海姆达尔拍拍身边的空位。“这些东西结实得很,砸不坏摔不烂。你没见过那些研究室怎么对待他们自个儿的作品,比我狠心多了。”
德拉科于是不再关注破铜烂铁们的命运。
“我刚才拿的扫帚为什么那么轻?”德拉科问。
“我把推动装置拆下来了,扫帚是空的,当然轻。”海姆达尔说。
“也是不合格产品?”
“不,飞天扫帚研究室在信上说实验研究室的另一位成员给他们做检测的时候拆坏了扫帚,他们把扫帚寄来向我讨说法。”
“就是那个叫楚格的瑞士巫师?”德拉科说。
“因特拉根.楚格。他是实验研究室目前除我以外唯一的室员。走前我放给他检测权限,让他自己看着办,觉得能应付就接活,得到的金加隆算在实验研究室的账目上。”
“他把飞天扫帚研究室的扫帚弄坏了?”
“给我写信的扫帚研究室的同学是这么说的。”海姆达尔一用力,啪喀一声,手里的魔杖成了两截。“连个防物理损害的措施都不做,那些三流魔杖至少还爆个火光,就这样还假冒美国胡桃木,指望卖高价?”海姆达尔把魔杖丢回随魔杖一块寄来的盒子里并推远,眼不见为净。
德拉科已经无比淡定,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道,“你在暗示扫帚研究室混淆视听?”
海姆达尔开玩笑的说:“或许他们也想知道我的智商目前是个什么水平。”
德拉科笑了起来。
等他笑完,海姆达尔说:“实验研究室有一套自己的拆卸方式,楚格虽然学的时间算不上很长,技能熟练度上还有待提高,但那些模式是我手把手教给他的。以他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自闭式学习方法,他根本不关心扫帚研究室如何操作,所以那些与我们研究室的传统方式大相径庭且痕迹明显的拆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