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小跟班仿佛沉浸在他的落寞中,久久不发一言。
不知道过了多久,海姆达尔吐出一口气,浑身骨头好似都软了下来,松垮垮的靠在一边墙上。
“它走了,教授。”
斯内普含糊的咒骂一声,再这样下去绝壁精神分裂有木有。
“我刚才表现的怎么样?”斯图鲁松室长虚心求教,十分敬业。
教授表示爱尔兰腔是点睛之笔,室长的忐忑被捋顺了。
“这次让它见到你和我在一起,又刻意安排这出戏,我们以后势必会经常被盯梢,现在脱身还来得及,你确定这么做是正确的?要不要跟你父亲商量一下?”斯内普到底舍不得海姆达尔冒风险。
“爸爸从来不干涉我的决定。”斯图鲁松室长表示已经做好打入敌人内部的充分的思想准备。
斯内普心知多说无用,而且海姆达尔业已成年,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于是提醒道,“境外食死徒见过你。”
“其实英国的好些食死徒也见过我,所幸那位神秘人使者没见过——假如她真是你们猜测的那位,还要感谢食死徒密不透风的制服模式,只要不露脸应该问题不大。我充其量就是个外围的外围,相信她不会花心思关注我。她平时阅读关于魁地奇的报刊杂志吗?”
实际上他们到现在都不确定褐鸦的身份,唯一的方法只有骑驴看唱本,即便对方不是贝拉特里克斯,将错就错不是问题。
“应该不看,神秘人试图掌控《预言家日报》,那份报纸的身段很高,对群众参与性比较狂热的活动通常不屑一顾。而英国的大多数巫师对《预言家日报》的各种报道深信不疑。”
神秘人一旦掌握了《预言家日报》这类主流媒体的发行导向,英国巫师们就要开始面对神秘人的洗.脑式摧残。
“好在还有广播。”海姆达尔安慰斯内普。
斯内普拿下面具,正要说什么,转眼瞪直了眼睛,“你怎么又回来了?”
只见大脚板大摇大摆的拐进巷子,来到二人面前,在外悄悄巡逻放哨的国王跟在它后面。大黑狗解除化形,西里斯没搭理斯内普的臭脸,径直对海姆达尔说:“有空吗?”
海姆达尔心领神会:“您找个地方吧。”没有自作主张的把人往斯内普居住的旅馆那儿带。
“正好我肚子也饿了,一块吃饭吧。”斯内普佯装不懂西里斯想和海姆达尔独处的言下之意,摆出一副纡尊降贵的样子。
西里斯的表情跟过山车似的由盛转衰,转眼看到安静卧在一旁的国王,想到刚才它的提醒,兴致勃勃的问,“这畜生是你的宠物?”
国王嫌弃的别过头,直往上凑的西里斯被浇了一盆冷水。
海姆达尔表示无能为力:“国王不是我的宠物,如果按警察部队的职称划分,它的警衔肯定比我高。”也就是说不能强迫它。
斯内普两臂抱胸欣赏着西里斯的尴尬,心想,这人身体内仅剩的属于布莱克家族的特质总选在最不合时宜的时机出现,亦是西里斯性格中的矛盾所在。斯内普当然不会体贴入微的宽慰安抚,教授表示喜闻乐见。
境外食死徒高层们接到召集令后匆匆穿上食死徒袍子,赶至聚集地。脚下是打磨的十分光滑的地板;两边的墙壁上还保留着画像撤下后的发白轮廓;头上悬挂的吊灯以及在转角处出现的颇有情调的壁灯;以及一层又一层叠加交错的大理石台阶,都暗示了此处过去的堂皇。厚厚的灰尘不但遮掩了它的风情,还暴露了岁月的无情。
阳光从两侧的罗马式窗外透射.进来,照亮屋内的陈设,也照亮了灰尘,室内被一种奇妙的光晕笼罩,使人双目迷离。
境外食死徒的主要负责人做了个手势,以台阶为中心呈扇形站立的食死徒们纷纷安静下来,直到整个空阔的高堂剩下喘气声。负责人收回手,转身深深一鞠躬,冷眼旁观的贝拉特里克斯上前两步,走出柱子的投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境外食死徒们开始交头接耳,猜测她的身份。
“这位是莱斯特兰奇夫人,伏地魔王身边最得力的干将。”负责人扬声解答。
这番话很有震慑力,食死徒们低眉顺眼的装起了孙子。
贝拉特里克斯的心情很不美丽,斯内普的那番话终究在心底融成一根让人坐立不安的刺,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她临时放弃冲上门来兴师问罪的冲动,而是化形观察这群境外食死徒整整三天。
这三天她过的很糟糕,一方面为了不惹人注意,不得不和恶心的麻瓜朝夕相处;另一方面也足够她看清楚境外食死徒不过是群乌合之众。
瞧瞧这群傻瓜平时热衷的勾当,不是没出息的小偷小摸就是一言不合当街大打出手,真闹出乱子了跑的比耗子还快,生怕和当地维持治安的巫师警探发生冲突。他们甚至不敢打年轻麻瓜的主意,大脑退化到婴儿的智力水准,只敢欺负年老体弱没有反抗能力的老头老太,或者在哑炮面前作威作福。贝拉这时候就特别崇拜伏地魔的高瞻远瞩,难怪主人从不指望境外食死徒为他分忧解难,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贝拉特里克斯越想越觉得斯内普那番忧虑很说明问题,在她自己都没发觉她已经选择相信斯内普“凄凉的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