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了伤病治疗中心被告知安娜十分钟之前相应组织号召,支援前线去了。
半小时前,每三年举行一次的比利时与荷兰边境集会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士攻击,据知情者传回的消息称,那些人身着与修士服极其类似的斗篷,戴着三角图案的袖章——与圣徒的妆扮如出一辙,无声无息地混迹在集会的巫师中,等到集会人数上升到最大值便出其不意地肆意攻击,在场的巫师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惊吓与伤害。截至目前已有两名巫师因这场无妄之灾丧生。
比利时魔法部的巫师巡逻员已进驻现场维持治安,轻伤者们在治疗师们的帮助下伤情很快得到了控制,重伤患者被留在原地接受紧急治疗。安娜如今就在第一线随治疗师救治伤员。
海姆达尔和彼得迅速赶到边境集会地点,从麻瓜政府那里借来的体育馆内残砖碎瓦一片狼藉,不能挪动的伤员躺在家养小精灵为他们铺设的毛毯上奄奄一息。
二人凭借彼得的国际警察部队的证件才得以顺利进入,魔法部此前已下达戒严令。
比利时的麻瓜政府在魔法部的建议下派遣警力封锁了街道,对外的说法是恐怖袭击,并一劳永逸的禁止附近居民上街,声称没有准确消息显示危险已经离他们远去。居民们普遍重视自身安危,除了追逐变化的媒体。
麻瓜警察拉起警戒横幅组成坚实的人墙,挡住一个又一个企图钻空子且不畏风险的媒体工作者,他们肩头上的摄像机只能拍摄到看上去与平时没什么区别的体育馆,手持话筒的记者分别拿着据说是第一手资料的新闻稿,配合着什么都看不出来的现场进行脑补。
比利时当地居民在电视机前胆战心惊之时,走进场馆内的海姆达尔与一个举着一截断臂,浑身是血的巫师撞个正着。对方脸上的痛苦与尖锐的哀嚎让人喉咙发紧。
“我的骨头……骨头……”被折磨得神志不清的巫师以为找到了可以帮助他摆脱痛苦的人,浑身一松瘫倒在地,手中的断臂掉在地上。
海姆达尔很庆幸自个儿能听懂简单的法语,冲过去跪在他身旁检查他的伤口,发现对方的情况很不乐观,瞳孔涣散得厉害,显见被伤痛折磨的苦不堪言。海姆达尔举手大喊“这里需要帮助”,巫师们在周围来来去去,他的请求湮灭在混乱的大背景下。眼下谁都需要帮助,治疗师与护理师们忙得不可开交。
“我想想……我想想……应该怎么办……我记得教官曾经教过……”海姆达尔一边安慰自己,一边飞快抽出魔杖并在大大小小的伤口上释放他所知道的最有效的治疗咒语,总体而言见效甚微,小伤口基本收敛,唯独断臂伤口仍血流不止、黑红狰狞。
海姆达尔把随身药包掏了出来,大声安慰伤员,平复对方的恐慌,他摸出白鲜倒在断臂上,伤员被刺激得尖叫着挣扎坐起。治疗圣药白鲜在伤口上起效了一瞬间,便被血水冲开。
“彼得!快来帮帮我!彼得——”海姆达尔回头,就见彼得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到了十米以外,脸色煞白的东张西望,犹如一只受到惊吓的鹌鹑。
虽然暂时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唯一可以确信的是彼得暂时指望不上了。万般无奈之下他左顾右盼,看见不远处一名头发花白的治疗师利落的冻结了伤口,再以眼花缭乱的速度挥舞着魔杖实施治疗。他从这个手法中获得启示,貌似教官在课上教过……于是依葫芦画瓢,不管对于伤口的愈合是否有帮助,令人欣喜的是断臂不再流血。
海姆达尔与满头大汗且脸色难看的伤员兴奋的对视一眼,伤员对他扯了个应该算作安心的笑容,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海姆达尔苦中作乐的说:“你真了不起,其实刚才就可以晕了。实在让人羡慕,其实我也想晕。可惜就算我们俩全晕在这儿,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来搭理我们,所以我先存着,看情况再晕。”然而一直到事情被摆平他都没寻到晕的机会,此乃后话。
利用自言自语放松心情,海姆达尔的魔杖顺利戳进了截断面以上三公分处。
“显形。”随着话音的落下,以魔杖杖尖为中心的一小截臂膀开始神奇的透明化,清晰的浮现出皮下组织直至深至骨骼。
皮肉下的骨骼现状让人毛骨悚然,难怪这名伤员看见他后就一直大叫着骨头,他胳膊里的骨头不止变形弯曲,还与不知道什么地方的骨头粘在了一起。海姆达尔又迅速检查了其他部位,让人吃惊的是他身体多处均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这位巫师能撑到现在绝对毅力超群,让人敬佩。
海姆达尔额头上的汗滴了下来,下意识地观察伤员的表情,后者昏迷不醒。海姆达尔舔了舔嘴唇,他知道骨骼修复术的原理——就像他背过很多用不上的咒语,鲜少有机会实践,实际操作次数用五根手指就数得过来,实践对象都是病入膏肓,即便出了医疗事故也不会有人问责的在押犯……
“护理师,我需要一名护理师!”海姆达尔抬头大叫。
急促的脚步声在他身边停下,“需要我做什么?”
海姆达尔抬起头,与对方一样惊讶的瞪大眼。
“纽曼小姐?”响应的人正是好久不见的思嘉塔.纽曼。
“斯图鲁松先生?”纽曼迷茫道。“您怎么……”
“别说那个了。”海姆达尔打断她。“补血药。”
思嘉塔不愧是专业人士,迅速打消顾虑,麻利的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