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艳的大鸟飞进礼堂时学生们正埋首各种事物,吃饭、抄作业、交换八卦见闻、说说教授们的坏话等等不亦乐乎。当大鸟用那奸细的声音高叫海姆达尔名字时,礼堂真空了一秒,所有声音戛然而止,大鸟古怪的叫声在耳畔缠绕不去。
听到自己名字的海姆达尔条件反射的应答,盘旋在东边那片座位的大鸟打消了随便找个空隙丢下去的偷懒念头,懒洋洋的扇动翅膀,把信丢在了位于南边座位的海姆达尔眼前。
完成任务的大鸟翅膀一振,无事一身轻的回去复命了,临走时还奉上一句亲临感言:“太冷了——太冷了——”
众师生在“太冷”中回过神来,不禁琢磨它的言下之意是他们不够热情,还是气温太低?继而好奇的向海姆达尔那儿张望几眼,没察觉出任何异样后,整座礼堂恢复到最初的熙熙攘攘。
巫师世界的信使千奇百怪,只要主人或主人的家养小精灵愿意伺候,养一只会说话的鹦鹉或者粗暴的犀鸟不是什么稀奇事。
海姆达尔的朋友们也已见怪不怪,纷纷瞄了眼平静的拆开信封的海姆达尔,然后重新投入到自己的事情中去了。
让娜拿起报纸,翻了几下,而后凑到海姆达尔身边,小声说:“快看这个!”做贼似的音量掩饰不住盎然的兴趣。
那是一份法语报,满篇的法文被海姆达尔略过,配文的图片变得特别显眼。他惊讶的接过报纸,图片上的人的确是那俩人,禁不住啧啧称奇。
那位小名为“陶莉”的达丽雅小姐果然战斗力非比寻常,斯图鲁松室长自动脑补了她曾一脸甜蜜地依偎在小拉卡里尼身旁的画面,再看眼前的这一幅,除了儿子换成老子,达丽雅小姐的做派几乎没什么变化,我行我素且坦然自若,对着镜头笑得一脸灿烂,没有心理障碍可言。
拉卡里尼前部长虽说是个公众人物,但很少出现在镜头后,即便是意大利本土的巫师报都鲜少见到他的照片。假如这幅照片并非出于他的默许,那么达丽雅小姐就是在孤注一掷了。
“这是不是代表拉卡里尼教授快有后妈了?”让娜掩嘴说。
海姆达尔想了想,说:“其实我也不太确定他是真的无所谓还是假装若无其事,他不想和这位小姐扯上关系是真的,至于会否接受前女友做后妈,那就另当别论了。”
海姆达尔记得隆梅尔当初透露给他的消息,拉卡里尼前部长曾发誓不会再娶,他的岳父对此始终不置可否,但看得出乐见其成。如果没有他岳父的首肯,达丽雅小姐即将与那位地下情人一样面临遥遥无期的抗战。这位肆意挥霍青春的女孩子不见得会为一个够年龄做她祖父的男人忍辱负重,从她逼迫小拉卡里尼结婚这点就能看出。
红色高跟鞋叩响地板的声音在耳畔回荡,不知道菲林小姐的姐姐看到这份报纸又会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八卦完了拉卡里尼教授,让娜随口道,“刚才给你送信的那只鸟真漂亮。”说完后半晌没得到海姆达尔的答复,让娜狐疑地转头看他。
海姆达尔的视线从信上挪开,笑了笑,“那种鹦鹉可不好养,还是猫头鹰实惠。”
“把那么美丽的女王鹘当猫头鹰使唤的人没有资格那么说。”让娜毫不掩饰她的羡慕嫉妒恨,这姑娘的审美不太走寻常路,奥拉尔那黑黢黢的模样实在称不上好看。
海姆达尔咧嘴,转眼与耶尔的目光不期而遇,不知道对方是否一直在注意他,或者对方认出了刚才那只鸟,推敲出了它的底细?心里百转千回,面上不动声色。海姆达尔与平时没什么两样的冲耶尔友好一笑,转开目光,慢条斯理的把信放回信封中。
.布朗一脸忐忑地走在西班牙巫师巡逻员身后,从巡逻员把他带到这个陌生的建筑里后他就表现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每当与别的巫师擦身而过,都会引起他的恐慌,或骤然驻足,或陡然瞪大眼。待到确认安全无恙,才偷偷松了口气。
他的一系列表现无一例外地都被悄悄观察他的巡逻员看在眼里。
巡逻员把他引进一个小房间,房间四角空空荡荡,只有一把脚下躺着一摊铁链的椅子,以及与这把椅子正对的另一把相同款式但没有铁链的椅子。
巡逻员让布朗坐下,铁链似有生命般跃动起来,顺着布朗的双腿如出洞的蛇灵活蜿蜒而上,转眼便把布朗捆扎得严严实实。让人奇怪的就在这里,普通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免不了惊慌失措,布朗此刻的表现同他进来时的仓惶恰恰相反,他只是楞了一下,没有流露出丝毫惧怕。
透过小房间左边那面与真实墙壁如出一辙的被施加了魔法的白墙,把屋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的巫师们不由得面面相觑。包括受到西班牙魔法部传召,被带.布朗在内的各路协助办案的巫师们,此刻全部聚集在了西班牙傲罗指挥部的审讯室内外。
布朗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为他引路的巡逻员早已离开。这么做不是接班的人没到,西班牙魔法部是故意的,为了观察他在无人时的表现。因而他那种前后不一的变化令旁观者们很是茫然。
被西班牙魔法部长请来与布朗谈话的人是西班牙傲罗指挥部的头头金多斯,他很少亲自出马,只有少数几个罪大恶极的犯人才有幸与他见面。要不是魔法部长疑神疑鬼,他今天本该休假的。没错,这位傲罗头头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根据西班牙巫师警察部队收集回来资料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