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荚——”米奥尼尔用力捂住黑猫,毫无章法地乱揉人家的毛发,然后强行对人家又亲又啃,嘴里不停叫道,“豆荚,豆荚……”
豆荚使劲挣扎,可愣是没法从孩子手中挣脱开,只能泪流满面地承受蹂.躏,心里埋怨某个小粑粑太“以身作则”。你看这孩子,居然有样学样,把海姆达尔心血来潮逗弄豆荚的举动学得八、九不离十。
就是下手不知道轻重,差点撸下一层猫毛。
紧跟在豆荚之后来到院中的奶糖它们望而却步,远远地坠在角落,寻了个时机蒙头往外奔。这下可把米奥尼尔乐坏了,以为它们在跟自个儿玩,放下豆荚,跨上宝宝扫帚刷地追了出去。
奶糖它们回头一看不得了,脚下速度更快了,米奥尼尔也加快了速度,这么随机应变的孩子可把奶糖它们惆怅坏了。林中早起的动物们看到这一家子一大早上就鸡飞狗跳不得安生,纷纷鄙视地叫唤两声,扭过头来开始新的一天。
奶糖它们跑着跑着,敏感地发现身后的“威胁”不见了踪影,再回头就见米奥尼尔坐在扫帚上慢悠悠地往回返,没再撵狗似的穷追不舍,不由得松了口气,拔腿朝密林更深处而去。
米奥尼尔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小粑粑说了,不能跑远了。当他看见海姆达尔插在某棵树边的醒目招牌后就停止了追赶的举动,望着奶糖它们远去的背景瘪瘪嘴,决定去叫小粑粑起床。
大粑粑为此曾经称赞过米奥尼尔,米奥尼尔现在特别想证明自身价值。
宝宝扫帚快要跃过院墙时,一声怪异的嘶鸣传来,还伴有呼噜呼噜的细微喘息,米奥尼尔回头,半空中的不速之客一跃而下。
尖锐的猫叫声响起,紧接着是孩子的哭喊,隔着几层墙壁与空间,声音并不清晰,已经接受了老爷的 all,利用最后那一点时间赖床的斯图鲁松审判员从床上跳了起来。
老爷也听到了什么,从盥洗室里奔出,只见海姆达尔的衣角自打开的窗边一晃而过,转眼间,白隼在空中发出一声厉啸,朝着声音出处俯冲下去。老爷紧随其后。
抵达现场上空后俩大鸟傻眼了。
不是外敌入侵,也不是遭到可怕生物攻击,更不是由于孩子玩耍不慎导致误伤。
俩大鸟解除化形落地。
“……那是天马?”海姆达尔注视着墙角下的某只黄不溜丢的动物迟疑道。
看上去比普通的天马幼崽羸弱,个头也很迷你。对着这样的动物喊杀喊打,实在胜之不武。
孩子之所以哭鼻子,就是因为这只动物把他的头发当草咀嚼,头皮被拽疼了,又受到了从没有过的惊吓。豆荚之所以尖叫,也因为惊吓所致——不速之客来得太突然,它没有心理准备,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了解孩子哭鼻子的原因后俩爸爸如释重负。
老爷有点发懵,说它是天马吧它有俩翅膀,额前鼓起来的肉瘤又代表了啥?
“如果没有那对翅膀,看上去像独角兽幼崽。”威克多说。
海姆达尔眨巴眼睛,“独角兽幼崽通体金色,一旦开始长角便开始褪金。它这身土黄色算怎么回事?总不可能想当独角兽想疯了,自己染的吧?!”
真正的独角兽幼崽比它漂亮多了。
海姆达尔很容易就联想到三强争霸赛那年在禁林碰到的独角兽宝宝,跟眼前这只四不像相比差别显著。
两眼含泪的米奥尼尔发现俩爸爸后立刻跳起来,无比神勇地用力一推,愣是把四个蹄子的四不像推搡得一个趔趄,而后满脸委屈地扑向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看他头发乱糟糟的,沾着疑似口水的液体,连忙让希娜带去洗漱。米奥尼尔受到了惊吓怎么都不肯离开,海姆达尔抱起儿子,轻声安抚,又拿出手绢给他擦脸。孩子渐渐止住了哭泣,红红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这么点事就哭鼻子,还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海姆达尔调侃。
米奥尼尔难为情地把脸埋进海姆达尔的脖侧。
海姆达尔拍拍他的背,“刚才很害怕是吧。”
米奥尼尔点点头。
“没事了,有爸爸们在。”海姆达尔抱着孩子回屋,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原来是老爷尝试接近那动物,没想到四不像拥有与憨傻外表截然不同的警觉,迅速发现了老爷的意图,不假思索地迅速振动翅膀飞了起来。老爷十分懊恼,心里大叫可惜,责怪自己不够谨慎,惊动了对方。
而海姆达尔看到的却是四不像临走不忘顺手牵羊——咬住一段血掌石南的藤蔓并扯下,眼睁睁地看着它含着自个儿精心照顾的植物耀武扬威地飞离。斯图鲁松审判员费了老大的劲没有拔杖相向,青面獠牙地进了屋。
五、
吃过早饭后,他们依计划来到隆梅尔家。
米奥尼尔迫不及待地拉住爷爷的手述说今早的奇遇,由里格爸爸负责补充,解释一些过于跳跃性的描述。
“还有这样的事?!”隆梅尔不禁哈哈大笑。
米奥尼尔一副烦恼的样子,撒娇地抱住对方的腿,“爷爷……”
隆梅尔笑眯眯地抚摸他的头,很快被斯诺接了过去。
“害怕吗?”斯诺和蔼的问。
米奥尼尔先是点头,生怕人家认为他胆小怕事似的又飞快摇头。
大人们又是一阵哄笑。
“还挺要面子。”斯诺的视线意味深长地转到了海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