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第一次与第二次失利后,保加利亚队输球已经无法引起欧洲太大的波澜,比之第一场对阵美国队失败后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与接二连三的口水仗,巫师们逐渐失去了对于上届冠军的关注与期待,几近沸点的热度急转直下,如今朝着冰点一去不回头。
这份报纸也不例外,输球的报道并未占据太大的版面——更多的版面给了常胜队伍,输球的分析也比较客观,不再如当初一窝蜂的偏激,把整支球队批判得一文不值,还美其名曰爱之深责之切。
报道引用的活动照片只有两张,一张是比赛结束时两队情绪的鲜明对比;另一张是观众席上威克多.克鲁姆面无表情的特写。
图片指向的深意不言而喻。
看过这张图片的巫师几乎都在问,下一场克鲁姆应该会出场了吧?再不出场就真的没机会了。
几个好友不约而同地看向海姆达尔,海姆达尔耸耸肩。
威克多半夜里回来了,那时海姆达尔已经睡下,听到动静立刻惊醒。
床头的灯被点亮。
“我吵醒你了?”还没来得及脱斗篷的威克多一脸懊恼地嘀咕。
其实这么晚他不应该回来,回来了说不定就影响了里格和米奥尼尔睡眠,队上的人也劝他在外面将就一晚——多年来的东奔西走早已抹去他身上娇生惯养的诸多臭毛病,可威克多的归心似箭无法向外人述说,所以他回来了,即便只能在家人身旁睡十分钟他也甘愿。
“我刚睡下没多久,没睡沉,不是你吵醒的。”海姆达尔从枕头下摸出魔杖,站起来对床挥动,让米奥尼尔不被他们的声音影响。
威克多走到床边看儿子。
壁炉内的火苗噗的一声窜高,壁炉前的桌子上出现了滚烫的热茶和几碟的点心。
威克多换下衣服并梳洗完毕后坐到桌子旁,海姆达尔捧着茶杯看他狼吞虎咽。
海姆达尔问,“让希娜再弄点来?”
“不用,我晚上吃过了。”威克多摇头。
“现在都几点了,早饿了。”海姆达尔让希娜又弄了点吃的。
威克多看着突然出现的大饼,奇道,“这是什么?披萨?”
好吧,确实很像披萨,其实海姆达尔的原意是烧饼,希娜听完他的“创意”后一脸迷惑地弄出一个类似披萨的大圆饼,烘烤成金棕色的面饼上铺着奶酪、芝麻、香葱和大块猪肉馅料。虽然不伦不类,但味道不差。
威克多吃了一小块,看表情似乎还凑合,不是特别欣赏,海姆达尔在心底的“创意食谱”上给这块洋烧饼画了个大叉。
吃饱喝足的威克多抓起餐巾抹了抹嘴,然后向桌对面的海姆达尔伸出手,海姆达尔抓着他的手跨.坐在他腿上。二人相拥亲吻厮磨,享受片刻的宁静,之后海姆达尔起身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
威克多揽着他的肩膀,轻声问,“今天的面试怎么样?”
“结果可以想见。”海姆达尔把国际威森加摩的高指标说给威克多听,语气中的憋屈表露无遗。
威克多莞尔一笑,“这样的成绩以后说出去也有面子。”老爷很清楚该从哪方面入手。“审判员升至法官时的评估说不定还能因此加分。”
海姆达尔的抱怨没那么义愤填膺了。
“地基打得好才能支撑起万丈高楼。”老爷给他画了好大一个饼。
斯图鲁松主席果然十分憧憬,勉为其难地决定拼老命搏一把。
“我今天看到比赛的报道了。”海姆达尔说。
威克多嗯了一声。
海姆达尔见他神色还算平静,又道,“你们队上情绪还好吧?”
“还行,教练虽然颇受打击,但一切还在掌握中,她预想过结果,所以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威克多显然情绪也不高,谁都不愿意看到输球。
总结保加利亚队的三场输球,三场中的第一场和第三场是因为找球手没有率先抢到金色飞贼,保加利亚队原本保持的大比分优势瞬间被逆转,遗憾落败;第二场比赛则是追球手的冒进以及守门员的接连失误致使比分落差悬殊,找球手倒是先一步抓住了金色飞贼,可惜仍然没能反超比分。
这三场比赛都因为教练选派了新选手,新人临场发挥不如预期所致。
让教练下台的呼声一时间响彻云霄。
“从下一场开始我的名字要被加入首发名单了。”威克多咬住海姆达尔嘴里的糕点,二人唇舌交缠一番才分开。
海姆达尔咂咂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威克多立刻拿起一块饼干含着,眼睛直直看着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视而不见,自己摸了块蛋糕塞嘴里。
老爷幽怨地吃掉饼干。
“保加利亚队输球不会是你们教练故意的吧?”海姆达尔突然道。
“为什么这么说?”威克多有些惊讶。
“感觉你们那位教练不是鲁莽的人,即使换新人上场也不至于血本无归。”
在赛场上,输球无异于倾家荡产,何况是四年一次的世界杯,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连输三场后,关注你们保加利亚队的眼睛明显少了,议论的温度一降再降,被冠军头衔吸引的盲目崇拜者也从凉风中清醒过来,转而投向了层出不穷的据说拥有冠军相的队伍。”
老爷的表情变得高深莫测。
海姆达尔使劲揉他的脸,“装给谁看,装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