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安德鲁.安西普“享受”的监禁方式从本质上讲与普通的巫师牢房没什么两样,同样失去自由、同样禁止探监、同样不能点餐,巫师世界中家养小精灵不能涉足的地区之一,每天除了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另外就是负责把门且行踪诡秘的监视者,偶尔会出现第三者,几率就跟肉眼看流星差不多。
安西普大法官,抱歉,应该是前大法官同志上回遇见第三者还是一年以前,他的学生安德鲁.兰格因为假迪吕波的魔药上门求助,那件事那阵子闹得沸沸扬扬,安西普大法官虽然足不出户,报纸上的报道却是记得一字不差。(p.641)
那时候他终于得到了徒弟安德鲁的原谅——前大法官是这么认为的,兰格时常请人为他送些容易通过严格的例行检查,基本不会出岔子的小东西进来,有时是吃的,有时是用的。安西普每次接到小徒弟的“孝敬”都唏嘘半天,果然是路遥知马力,位高权重的大徒弟除了十天半个月让人捎带无关痛痒的废话,别的一概不理。
想到这里,安西普捏紧的拳头捶在了意气风发的大徒弟的脸上,报纸呻.吟着扭曲变形,凹陷下去。
身着便服的爱沙尼亚魔法部监视人员总在特定的时间进屋收拾餐盘,监视人员平时的活动范围让人摸不着头脑,神出鬼没吓人一跳是他们的追求。
今天的午餐原封不动地留在了盘子里,已经和安西普打了一年交道的监视人员挠挠头。
他在几乎没有多余摆设的书房里找到了安西普,对方正在伏案。
“您的身体还好吧?”监视人员看着他的后背。
“十年内死不了。”安西普刻薄地说。
“您为什么不吃午饭?”
“不想吃!”
“不合胃口吗?”
“请你立刻出去,我现在没精力对付你!”不堪其扰的安西普下逐客令。
“晚餐吃谷物粥怎么样?”
安西普刷地直起腰杆并转过身,“给我回来!”
监视人员根本没走,好整以暇地把着门板笑吟吟地回视。
安西普捶胸顿足,又上当了!
类似安德鲁.安西普这样的“政.治.犯”,只要不是举着魔杖对别人的脑袋释放三大不可饶恕咒,犯事被揭发几乎不会面临死刑或在条件恶劣的牢房内蹲到地老天荒。安西普曾有功于巫师世界,爱沙尼亚魔法部看在知恩图报的大义份上不会为难他——会被口水喷死,还因为做过最高大法官的安西普知道得太多了。
“晚饭和中午一样就行了。”安西普不放心地说。
“您不是没胃口吗?”
“中午没胃口不代表晚上也没胃口。”
“这可是您说的。”
安西普故意忽略对方的调侃,端正表情,“我想见塞达尔。”
监视人员一时没反应过来。
安西普说的塞达尔是大徒弟瓦利.伊尔维斯下台后的现任爱沙尼亚魔法部长——海利尔.塞达尔。按麻瓜的说法,塞达尔是瓦利执政期间的反对党一员,在后来的竞选中反对党抓住了瓦利的把柄——那时爱沙尼亚魔法部正处于领袖被质疑的动乱期,往井里随便丢个小石子就能把台上的人拉下马——成功扳倒对手顺利上台。所以瓦利与塞达尔不是志同道合的小伙伴。
“我知道塞达尔在意什么,也许我能为他提供他想知道的消息。”安西普的表情别有深意。
“您怎么……”监视人员别提多诧异了。
塞达尔部长好吃好喝的供着安西普,比安西普的大徒弟在位时更殷勤周到、无微不至,塞达尔无非就是希望从安西普这里再挖些东西出来。安西普一直装聋作哑,好吃的吃着,好喝的喝着,处乱不惊,我行我素,由始至终一个屁都不放,塞达尔都快被安西普虐成抖m了。
但是今天,安西普突然决定和塞达尔促膝长谈,共话当年?!
监视人员恍惚中瞥见被搁在书桌一角的变形报纸,猛地回过味来。
“在我没改变主意以前……”
不等安西普警告完,监视人员迅速后退一大步,带上了门。
二、
助手准时推门而入,从隆梅尔的书桌上取走关于货物进出口的文件,隆梅尔把羽毛笔插.回笔架,接过一份新文件。
“这是什么?”隆梅尔问。
助手回答,“部长先生请各部门主任级及以上级别的巫师就芬兰应参与竞选主办哪一类比赛进行投票活动,请您仔细阅读文件上的内容,并做出决定。”
隆梅尔飞快扫了几行,魁地奇欧洲杯和高布石欧洲杯?
“部长先生不是对高布石比赛青睐有加吗?”隆梅尔问。
既然如此,何必兴师动众,而且还不见得对结果真的心甘情愿。
“听说图乌卡能先生强烈建议部长考虑芬兰主办国际魁地奇赛事,图乌卡能先生试图说服部长与挪威、瑞典联合承办。”
图乌卡能是芬兰魔法部的巫师体育运动司司长,之前在魁地奇办公室干得有声有色,对北欧重高布石轻魁地奇的传统积怨已久,他一坐上运动部门的总指挥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矫正“不良”传统,渴望让芬兰率先在魁地奇上有所建树。
“部长对高布石痴情不改,又不好当面拒绝图乌卡能,为了尽快结束无休止的纠缠,遂把决定权交给我们?如此一来既可分散注意力,万一结果让图乌卡能失望,部长至少逃过一劫。”
芬兰的魔法部长总在微不足道的小事上雷厉风行,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