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土豪金还在调整阶段,因而言简意赅。
茶水转眼上桌,肯尼知道,芝士掉头打发外面那位锲而不舍的敲门者去了。
没过多久,敲门声消失了,斯诺平静了。
肯尼主席不仅往茶里夹了好几块糖,牛奶倒得都快溢出来了,捧起杯子故作豪迈地喝了一大口,差点泪奔——果然是自作自受。
瞧了眼慢条斯理喝清茶的斯诺,肯尼假装浑身舒畅地放下杯子,一口气干掉了三分之一,接下来不喝应该不会太奇怪吧?
就在土豪金心里没底地怀疑和自我怀疑时,斯图鲁松司长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开了口。
“您是俄国人?”
“我在俄国住过一段时间。”
“哦,怎么会想到购买一家快要破产的魁地奇俱乐部的股份?”
“为了赚钱。”
斯诺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土豪金暗暗唾骂自个儿的失策,让你得意忘形,让你吊人胃口,让你装逼,让你炫耀……
“成绩好的魁地奇俱乐部不好下手,也轮不到我这个陌生人和门外汉注资。”
“所以您就反其道而行,寻觅不被人看好的,用金加隆拯救一家岌岌可危的俱乐部?冰脊克朗就是您选中的合适对象?”
墨镜掩饰了肯尼的不自在,“起初我并不是很在意,说实话我对魁地奇的关注十分有限,直到后来与俱乐部上下接触,考察了队员,又翻阅了这些年的成绩,亲自到现场看了几场比赛……”
“魁地奇勾起了您的兴趣?”
“不,我不想欺骗您,应该是良好的魁地奇经营带来的庞大收益激起了我的求胜心。”
斯诺往后靠在沙发背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茶几。
土豪肯尼来之前就没指望与斯图鲁松司长一见如故,假装自己喜欢魁地奇很痛苦,这么多年来老爷傲视魁盟的成绩都没有让他改变想法,何况一家经营几近停摆的小俱乐部。
“您对冰脊克朗到底抱有何种想法?”
海姆达尔从不怀疑斯诺对魁地奇的热情,他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说明在与肯尼见面前他是抱着善意的期待的,也许肯尼刚才的直言不讳戳中了司长的玻璃心,司长的语气多了一丝冷硬少了一抹人情味。
“我前面也谈到了,入主一家濒临破产的俱乐部的最终目的就是拿它赚钱,我不是慈善家,我的古灵阁金库不是童话故事里金币源源不断的喷火龙巢穴,前期的投入必不可少,或许在外人看来不可思议也愚不可及,但我还是想赌一把。我对冰脊克朗的期待就是让它在我手中成为冰岛魁地奇第一门户,斯堪的纳维亚众望所归的豪门,世界魁地奇领域内的巨贾。”
斯诺看着他沉默许久,“……您为自己制定了一个相当宏伟的目标。”
“我得尽快把扔出去的金加隆拿回来。”只有希娜知道土豪金每晚临睡前会坐在马桶上用魔杖把账单上的零变没了,等零重新出现后再变,如此周而复始折腾半小时才罢休——古灵阁账单通常自带防修改咒语。
斯诺微微一笑,这是接见肯尼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只要对冰岛魁地奇的崛起有帮助,魔法体育运动司将无条件的支持您的决定。”斯诺站起来。
这是送客的信号,肯尼二话不说站直后握住斯诺主动递来的手。
斯图鲁松司长又道,“有什么需要就给我带个话。”
“谢谢。”肯尼适当地流露出感动。
在斯诺的带领下,二人走到门口。
斯诺忽然说:“您的鞋子。”
肯尼顺着对方的目光低下头。
我擦!
光顾着高富帅忘了这茬了,土豪金脑子有点打结。
斯图鲁松司长语调轻快地说:“我有个侄子您知道吗?他目前就读德姆斯特朗,今年将从学校毕业,他是我的骄傲。”
土豪金僵硬地点头。
“去年圣诞节我送给他一双舒适的手工皮鞋,鞋匠曾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定做款都是独一无二的,您脚上的这双与我侄子的那双十分……相似。”
肯尼干笑两声。
斯诺打开门,一语双关地说:“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想你不会拿金加隆开玩笑,也不是无缘无故无的放矢的人,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肯尼主席抛开一切,抬起脸说:“是的,我知道,就像我说的那样,为了赚钱。”
斯诺收起了咄咄逼人。
“再见,肯尼先生。”
“再见,斯图鲁松司长。”
土豪肯尼重新咬起烟斗,迈着嚣张的步伐走向电梯,与挥舞金库钥匙的动作一样目空一切,就连突然跳出来展现傲人双.峰的秘书小姐都被直接炮灰了。
无往不利的秘书小姐想爆了脑子都找不到答案:男人们都怎么了?
几个小时以后,斯诺收到发自德姆斯特朗的信,信上邀请他务必出席德姆斯特朗本年度的毕业典礼。
作为长辈兼校友,斯图鲁松司长对着落款处的“里格”会心一笑。
三、
米奥尼尔坐在观礼席上热烈鼓掌——抱着他的大粑粑猜测人来疯的奶娃压根就没听懂发言内容,台上的小粑粑冲儿子露齿一笑,转眼瞧见三年级队伍里咬着手绢憋得双目通红的楚格不由得一默。这熊孩子……心头滑过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