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福莱特先生拎着一个小药箱匆匆赶来,那位应塔内斯塔姆差遣去拿药膏的学生两手空空的跟在身后,一脸的无奈。
没有亲眼证实,福莱特先生不会把任何药膏给任何人,尽管这位跑腿的用他未来另一半的寿命再三保证学校里没有发生任何性命攸关的紧急状况;再三保证药膏只是用来涂抹,没有人打算把它吃下去,福莱特先生还是选择了亲赴现场眼见为实——又有谁知道这个孩子将来有几个另一半。
学生们十分配合,校医很快来到高台之上。前任学生会主席和前任学生会副主席守在痛苦□的凯恩身边,他的小跟班在旁虎视眈眈,就像麻瓜监狱外围的探照灯,时刻提防不法分子的靠近。
海姆达尔和博纳瑟拉站的远远的,博纳瑟拉时不时踮起脚尖张望,再回头对海姆达尔扯几个幸灾乐祸的笑容。海姆达尔傻乎乎的盯着地面,一脸的无辜,手里还拿着凯恩的魔杖,刚才对方塞进他手里,急性龙痘疮带来的痛不欲生让对方忘记了应该把魔杖拿回去。
撕心裂肺的痛呼陡然爆发,迪亚斯和塔内斯塔姆不由自主的朝后撤了身子,凯恩的鬼哭狼嚎把这俩定力强大的前辈吓了一跳。
福莱特先生慢条斯理的拧开盖子的罐子并递到脸涨得通红的凯恩面前,镇定的说:“看仔细了再嚎,药还没抹上呢。”
凯恩的脸僵了一僵,嚎叫卡在了喉咙里。
迪亚斯和塔内斯塔姆对视一眼,一个面朝右方咬住了舌尖,一个转向左边转移注意力。
“我敢打赌,肯定没那么疼。”博纳瑟拉对海姆达尔挤了挤眼睛。
“……每个人的痛感不同。”海姆达尔不咸不淡的说。
博纳瑟拉咧嘴一笑,“他肯定在装。”
海姆达尔不确定他是不是想让自己宽心,不过这感觉挺不错的,于是笑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他装的没我像!”博纳瑟拉斩钉截铁,得意洋洋的宣布自己才是小题大做的翘楚。“这家伙没天赋,明显缺少练习,跟我比差远了!”
海姆达尔别开脸,博纳瑟拉不解,把脸凑过去,“怎么了?”
海姆达尔干脆转过身,博纳瑟拉不死心的又追了上去,“你怎么了?”
一直到校医宣布凯恩的治疗结果,斯图鲁松室长没再给过博纳瑟拉一个正面特写。
校医娴熟的为凯恩捆上绷带,凯恩浑身虚脱的软倒在地,低年级跟班不断用手绢擦拭他的额头,尽管那上面貌似没留下什么潮湿的痕迹。
校医从凯恩面前退开,跟班就跟死了爹娘的娃儿似的扑上去嚎,正好省了凯恩的事儿。校医无语的摇摇头,拿出浸泡过药汁的毛巾擦手,迪亚斯和塔内斯塔姆上前询问情况。
福莱特先生说:“虽然他看上去很痛苦,好像身中某种毒性巨大的生物伤害,”老校医顿了顿,把毛巾塞回药箱。“急性龙痘疮死不了人,至少我从医几十年来没听说过有人因为得这个死的,慢性龙痘疮严重起来可能会导致并发症……”
塔内斯塔姆不想听他唠叨医经,直截了当的问,“痊愈需要多久?”
“一个半小时。”校医挥挥衣袖,慢吞吞的离去。
迪亚斯果断的让家养小精灵搬来一把沙发椅,把凯恩安置在上面。
比赛是否继续进行下去,没有人询问凯恩的意见,他不正病着需要休息么,大家一致决定不去打扰他。
海姆达尔直接坐在了舞台边缘,和见缝插针挤到前面来的老爷眉来眼去,又和同样不要脸的占据了低年级小弟弟们的座位的邓肯等人谈天说地,打发时间。
“没关系,我有时间。”当迪亚斯来征求他的想法时,海姆达尔这么说。“确切点说我还有三十一个小时可自由支配时间,嗯,如果校长允许我明天可以不用上课,那么就是三十一个小时。而且我们的天文学实践课大多在晚上,晚睡几个小时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不是吗?”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谢谢。”
斯图鲁松室长打定主意在周末到来前解决这件事,世界上没有尽善尽美,既然揿了快进,他也配合快进的节奏走了,那就必须把快进进行到底。突然改揿方片图案的停止键?梅林的蛋蛋!!!
迪亚斯当场宣布擂台赛将于一个半小时以后继续,他看了时间,说:“有谁决定去吃饭吗?”
海姆达尔和威克多商量了一下,响应号召,在经过塔内斯塔姆的时候,海姆达尔发出邀请,“您和我们一起去吧。”
“不了,你们去吧,我还要去找教授。”塔内斯塔姆回他一个能称得上温和的笑容。
威克多和塔内斯塔姆点点头,把海姆达尔拉走了。
“他是不是不太喜欢我?”用当今学生都鲜少用到的借口回绝他,海姆达尔有点小受伤。
“我可以保证,他说的是实话。”威克多亲了亲海姆达尔的太阳穴。
“他说他要去找教授,但是他已经毕业了。”海姆达尔低头委屈的掰手指。
“是啊,找教授,他确实毕业了没错,难道还不许他找自己养父吃个饭说个话,聊聊工作,谈谈生活什么的?”
“养父?”海姆达尔忘记了掰手指。
“让·塔内斯塔姆是卡捷宁教授的养子。”威克多的口吻很是稀松平常。
海姆达尔的嘴巴圈成了一个“o”。
跟班围着沙发椅转了四十八圈,期间叹了三十二次气,啧了二十七次嘴,跺了十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