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假装没有注意到他改变了称谓,外甥的小心翼翼让他感到十分有趣。
“我从隆梅尔那里听说你也会参加这次晚会。”卢修斯笑吟吟的说。
海姆达尔点点头,而后发现他二人看向一旁的加布丽,赶忙给他们作介绍。
介绍完毕,加布丽当机立断,“我到别的地方去转转。”
“不不不。”海姆达尔想要阻止她,被加布丽笑着推开。
“我认识路,不打扰你们,很高兴认识你们,马尔福先生,马尔福太太,再见。”泥泞道路上的小水洼溅起的泥水把她的袍子下摆染得斑斑驳驳,她并不在意,步履轻快的离去。
“是个好姑娘。”纳西莎很少夸奖人。
“没错,可惜我没那个福气。”海姆达尔的小脸儿显得十分哀怨,逗乐了舅舅和舅妈。
三人继续朝前走,两边是小镇里的居民们开设的小商店,严格的说来应该是铺子。
没有一会儿,卢修斯的眉头在步行的过程中越拧越紧,纳西莎却在东张西望,时不时的在摊贩前驻足。她并不搭理摊贩不够娴熟的奉承话,只是用眼睛看,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卢修斯就会显得很不耐烦,他认为麻瓜的东西不值得流连,他甚至在想他站在这里就是一个错误。马尔福夫妻是周围唯二没有穿着麻瓜服饰的巫师,对于卢修斯的固执海姆达尔只能视而不见,所幸他们都披着斗篷。与此同时,海姆达尔时刻提防有麻瓜发现个中奥妙,以便及时采取措施。
这些廉价货散发的穷酸气味,让马尔福先生心烦意乱,他搞不懂一向和自己心灵相通的纳西莎为什么如此反常。马尔福先生低估了女人的逛街yù_wàng,尽管这里污水横流,道路泥泞不堪,空气中飘散着动物粪便的恶臭,即便被傻乎乎的麻瓜和比它们的主人更傻的家畜所包围,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女人享受的是逛街的过程,是否购买都是其次,环境的好坏无关紧要。
海姆达尔有点明白刚才碰面时卢修斯为什么脸色难看了,纳西莎让他遭了不少精神上的折磨。
“我觉得您的脸色不太好。”海姆达尔发现卢修斯脸色铁青,似乎在极力容忍着什么。
“我想我应该找地方喝一杯。”卢修斯用手指按揉太阳穴,仿佛临近崩溃边缘。
“我知道个地方。”海姆达尔自告奋勇。
卢修斯用了点蛮力拉走了恋恋不舍的妻子,迫不及待的离开这让他作呕的场所。
这座镇子开设了一家名为高脚杯的巫师酒吧,也是全镇唯一一座由巫师开办的酒吧,没有人说得清楚它建造的最初时间,镇上的老人在碰到这个问题时都含糊其辞。有一点是全镇居民众所周知的,这间酒吧几乎没有客源,平时冷冷清清,开门时间也随老板心情,当地居民没有一人爱去,至于不爱去的原因,大家又含糊其辞说不出所以然了。
海姆达尔推门而入,卢修斯在进门的那一刻嘀咕起来,海姆达尔心想他一定松了口气,这里的条件其实并不好,与卢修斯惯去的酒吧有着天壤之别,但对于眼下的马尔福先生来说,他宁愿待在巫师的洗手间,也不愿在外面多站上哪怕一秒钟。
酒吧里已经坐了三分之二的人,他们三人在靠墙角的小圆桌边坐下,当卢修斯要求店主送上高档的巫师酒水时,店主很遗憾也很坦然的告诉他本店只出售小瓶儿黄油啤酒,除此之外一无所有,除非他愿意尝试麻瓜饮品,卢修斯的表情相当丰富。
那之后,卢修斯一言不发,纳西莎并不理会固执的丈夫,从容的要了一瓶黄油啤酒。海姆达尔翻单子时发现一种名为“活力四射”的饮料,便尝试点了一份。
店主含蓄的提醒他,此乃麻瓜饮料,海姆达尔在卢修斯难以置信的瞪视下没有改变主意,当活力四射上桌之后,就连纳西莎都忍不住赞道,“真漂亮。”
透明的高脚杯里装着孔雀蓝色的清透液体,向外飘散着类似某种水果的酸甜气味,尽管它鲜亮的颜色让海姆达尔起了点警惕心——貌似太过鲜艳的东西不能吃——不过他还是把嘴凑到杯沿,尝试啄了一小口。
夫妻二人一脸紧张的观察他的表情,仿佛他正喝着天下最毒的药剂。
海姆达尔抿了抿嘴,在二人一眨不眨的注视下咧嘴一笑,“有点像火火草牙膏的味儿。”
火火草牙膏是巫师世界有名的儿童牙膏,该商品纵横了几十年,现在仍然是热销产品,它的广告语是让您的孩子以最快的速度踢走瞌睡虫。其滋味难以用言语描述,据说这牙膏入嘴以后能让你迅速感觉大脑被人撬开,有只手在脑子里大力搅动,等刷牙的整个过程完毕,只要你捱过最初想要撞墙的冲动,它能让你拥有前所未有的焕然一新的体验,这种感觉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卢修斯皱着眉头怔了一会儿,“可以吗?”他在海姆达尔的点头下拿起这杯亮丽的饮料喝了一口,三秒钟后,海姆达尔以为会出现的嫌恶等情绪没有出现,又一杯活力四射送上了他们的桌子,摆在卢修斯面前。
卢修斯一脸期待的喝了一口,动作优雅的抚了抚嘴角,这是满意的表现。纳西莎仿佛第一天认识她的丈夫,傻愣愣的看着他一口接一口的往下灌,不出一会儿就叫了第二杯。
海姆达尔清了清嗓子,竭力控制脸部表情不出异样,原来舅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