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身飘然而去,只留下他的回音在此处回想,藏青男恨的牙根直痒痒,白衣男子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要如何跟王子交待?
白衣男子出现在城镇的中心,走过几个店铺,进里面溜达了一圈,然后又晃晃荡荡的朝一个宅子走过去,宅子外面没有多豪华,一扇简单的红漆金叩双开门,只是谁都想不到,那金叩是纯金打造而成。
白衣男子随意的叩了叩门,门里立马有人来开门,见到是他,先是大吃一惊,然后赶紧让他进了门,探出头去,看了看四周,防止他身后有人跟踪。
白衣男子走进宅子,眼前一片开阔,整个镇子的人都想不到,这处宅子竟然有府邸那么大,里面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水榭小桥更只是陪衬,让人一眼便看出门道的却是正堂上的牌匾。
“乾坤方正。”
能用得上这两个字的人,在这个大周朝可没有几个。
白衣男子走进大厅去,门外穿着便衣的侍卫又将门关上,他晃了晃手里的扇子,进了门就看到站在桌子边写大字的身影,他勾了勾嘴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叹气道。
“你倒是会享福,外面死热的天气,你在这里享受冰块,我却要跑出去替你干活。”
写大字的身影缓缓放下粗大的包金狼毫,欣赏了一遍自己的杰作,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
“我从来没有要求你出去,是你自己好奇,她身边我已经安排了人,你去了也是白去。”
“嘿!我说王爷,这话不能这么说吧,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是怕你那些傻乎乎的侍卫打不过高丽人。”
被称作王爷的人正是如今已经荣升摄政王的九亲王,听到这句话,他转过身来,稍微皱了皱眉头,问道。“什么意思?”
白衣男子随意的拎出自己那张被毁掉的面具,啧啧两声道。
“看到没,人家高丽人的武功不见得很差,看似那人在叶诗诗身边已经保护了一段时间,否则不能将叶诗诗的行踪摸的这么准。”
“你是说郑白羽也派了人保护叶诗诗?”
白衣男子耸耸肩:“正解。”
九亲王忽然失笑一声,摇头叹气,拿起他刚才写的大字让门外的时候去装裱,嘴上道。
“这很正常,郑白羽对叶诗诗痴心一片,他这样做只是出于关心。”
白衣男子站起来,笑嘻嘻的看着九亲王,啧啧两声道。
“那你呢?你为何派人去保护叶诗诗?出于什么原因?”
九亲王瞟了他一眼,像解释白痴问题一般,道。
“当然是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北冥易那边实在是太难靠近,但是她就不一样,她与北冥易本是一体,抓住她的行踪就能知道北冥易最近在干什么。”
白衣男子撇撇嘴,拿起一颗葡萄扔在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的道。
“哦,是这样啊,那我告诉你吧,她已经去了徐军,你也知道,北冥易现在根本不在徐军,你觉得徐大帅会对她做什么?”
九亲王轻微的皱了皱眉头,低垂着眼睑,道。
“对她做什么都与本王无关。哦?是吗?那只有我去保护她喽,啧啧,真是天赐良机啊,叶诗诗真是世间尤物啊!”
说完,白衣男子摇摇晃晃的朝门外走过去,九亲王无奈的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拉着长音道。
“你该回去了,皇上。”
白衣男子停住脚步,转过头吊儿郎当的看着他,道:“就不会去,你能拿我怎么样?”
说完,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去,九亲王又是一阵摇头叹气,现在朝廷一直在休养生息,坐山观虎斗,虽然这才是上上之策,但是却无聊的很,把一国之君都闲成了这个样子,真是难得。
叶诗诗一路打听,又胡乱找了几个地方,夹杂着自己的记忆,终于找到了徐军驻扎在这里的行馆,属于徐军的临时办事处吧,前线的所有战报都要依托这里送出去。
她站在大门前面,这里是背街,周围很少有人来往,她走上台阶,又停住了脚步,走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她一咬牙,又走了上去,然后又走了下来,回环往复折腾了几次,折腾的她也没心情了。
干脆坐在门口,拄着腮看着街道,思考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如果进去必将会与北冥易同生共死,就算是两人都死在里面,也没人知道,这不是她想要的,但是若是不进去,她来这里干什么的?她此时应该陪在北冥易身边,照顾他,也方便外面来营救的人与他们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