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洋洋地坐在花厅里打开折扇,沐之秋旁若无人地拈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点心尚未融化,便见两个清丽不俗的花娘含嗔带娇地过来,眉眼干净,穿戴不俗,眸中虽透着股子热烈,举止倒还得体,一看就让人喜欢。
两名花娘上千恭恭敬敬地给沐之秋行了个礼,柔声道:“奴家参见靖王爷!”声音如黄莺轻啼,含着一丝娇羞,倒是媚而不俗。
沐之秋抬眼淡淡道:“逍遥楼里没有靖王爷,只有男人和女人,两位姐姐叫什么名字啊?”
冷清的话语掷地有声,却恰似世间最动人的情话,立时让这两名花娘红了脸,情不自禁地边偷偷打量她,边脆生生地回答:“奴名唤娇荷(娇莲)!”
“娇荷、娇莲!不错,好名字!”双眉一挑,沐之秋慵懒地站起身,展开手臂将两花娘揽入怀中,微微一笑道:“**一刻值千金,二位姐姐便带本公子过去吧!”
待在“死亡村”的日子里,沐之秋的身高长得极快,怎么着也有一米七了吧?只是她身材高挑,窈窕纤细,看上去就有些娇小柔弱。如今穿上男人宽大的衣裳,虽顶着一张稍显稚嫩的脸,倒也显得霸气十足。本来是浪荡不雅的狎妓行为,偏偏她做出来便显得极为优雅,平白便生出一股浓浓的怜香惜玉。
多少人红了眼睛,直恨自己怎么不是娇荷与娇莲。
老bao为讨好权贵,竟是将逍遥楼内所有的头牌花娘和清倌儿都送到了沐之秋的小院。
沐之秋倒也大气,一概来者不拒。但凡走进屋子里的人,便能看见这样一幅场景,堪比妖孽的少年青丝凌乱外袍松散地躺在娇荷的怀里,一只手随意揉捏着娇莲柔若无骨的小手,旁边还有若干花娘不时递上剥了皮的葡萄、香蕉,或是嗑好的松仁、瓜子等,而那少年只管张开小嘴一一接过来,不待口干,便有有眼色的花娘赶紧送上香茗。一时兴起,少年或伸手勾住娇荷的下巴,若有似无地在娇荷粉白的颈项上轻轻一啄,或起身就着花娘的手喝茶,一只手顺势在花娘腰间摸一把,小手上捏一捏,立刻便引来花娘们娇`喘吁吁,更加殷勤的伺候。
沐之秋很惬意,***,原来狎妓竟是这么美妙的一件事。她一个女人这般躺在绵软的身体上,有人给自己捏肩捶背,活泛筋骨,还有人给自己端茶喂食,听着悦耳讨好的声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觉得是人间第一大乐事,更何况那些个龌龊、腌臜的男人们。
所谓狎妓嫖`娼,居然是可以分成俗嫖和雅嫖的。她这般,便算得上是雅嫖吧?花出大把的银子,不过点到为止,既创造了花前月下的浪漫,,不至于玷污人家花娘的清白,倒是白白成就了萧逸一个雅嫖的名声。
唉!偶尔放纵一回的感觉竟然这么好。不知道今晚的情况传出去,萧逸听到后,那张冰雕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这一晚,逍遥楼老bao主动让出自己的寝院,逍遥楼十余名头牌花娘争先恐后前往老bao的寝院伺候。那院子里载歌载舞嬉笑连连好一番热闹的景象,竟是羡煞了多少痴男怨女,又有多少痴心不改之人一整夜都在院外流连,只为见一眼传说中的冷酷王爷。
很多年后,民间还盛传盛德皇帝二十六年的最后一天,靖王爷萧逸来到京城最大的一家花楼逍遥楼内寻欢偷香的故事,在那故事中犬马声色奢靡腐烂都变成了体恤民情与民同乐的典范。每每听到这段谣传,萧逸就会痛心疾首地教育子孙,这世上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切记切记,不可得罪自己心爱的女子,否则后果非但自负不了,还会被毫不留情地拉下水弄得狼狈不堪。
萧逸才走出宫门,便听见身后有人唤他“三哥!”
转头正好看见萧良和萧楠过来,凤目微眯,冷然道:“你们不好生陪着皇祖母和父皇家宴,跑出来做什么?”
萧楠笑道:“这宫里的家宴年年如此,明日还有家宴,烦都烦死了,谁奈何坐在那里干巴巴地听父皇训话?”
“放肆!”
“三哥息怒!”萧良拱拱手,道:“我与九弟也是见三哥喝多了,不放心,这才跟出来瞧瞧。三哥不去听水阁,是要回靖王府吗?”
“唔!”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萧逸便继续往前走。
萧良和萧楠赶紧跟上,萧楠今日喝多了酒,头有点晕。这厮偏偏是那种酒品不太好的人,只要一喝多酒,话就有点多,话一多,便喜欢胡乱说话。
听萧逸要回靖王府,也忘记了方才三哥的训斥,萧楠笑道:“今晚便是盛德皇帝二十六年的最后一夜,三哥回冷清清的靖王府做什么?不如跟我和八哥一起去逍遥楼看看?”
“逍遥楼?”萧逸的眉头已蹙了起来,眸中隐有不悦。
偏偏萧楠脑子不清醒,没听出萧逸话里的怒意。他将那本《房中秘书》揣进了袖袋里,此时脑子一热,便凑近些,坏笑道:“方才我手下来报,说逍遥楼今晚去了个大主顾,倒是个罕见的美少年。那厮不识好歹,胆大妄为地冒充三哥的名号霸占了逍遥楼内所有的花魁和清倌儿大肆淫乐。三哥何不与我跟八哥一起去瞧瞧?也好现场学一学那房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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