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三个男人个个脸色难看,谁也不说话,彼此之间都像有深仇大恨一般,对望着竟是眼眸含血,额间青筋毕现。
雅间的门突然洞开,阴冷妖孽的男人抱着怀中熟睡的女人缓缓走出来,除了耳根处尚有未褪去的红晕外,看不出任何异常。
萧楠嘴快,脱口便问:“完事儿了吗?三哥?”
这话问得直接,萧良大惊,连褚天凌这样久经沙场的厚脸皮都忍不住脸红,萧逸的神情愣是没发生变化,只淡淡扫了萧楠一眼,便将目光停留在褚天凌的身上。
“神仙果可有解?”
褚天凌、萧良和萧楠却愣住了,方才那场景已无比香艳,大家都是过来人,之后会发生什么便是傻子也猜得到,萧逸怎么会有如此一问?难不成他二人在雅间内纠缠许久,竟是什么都没有做?萧逸?他,他还是个男人吗?
萧良屏住呼吸,试探性地问:“三哥你……?”
萧逸并不搭理他,目光依然锁定着褚天凌,又问:“若是不用那种法子解神仙果,可会损伤她的身子?”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萧逸这话,褚天凌竟重重地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睡,颇为尴尬道:“会的。神仙果与通常的cuī_qíng_yào物一样,发作时只有阴阳交he才能平稳脉息不至走火入魔。不过神仙果的药效比其他药物差一些,对于意志坚强的人来说,副作用会小一点。”
像是连他自己都不满意这种回答,褚天凌又苦着脸说道:“我给她用的量少,没有内服,只是闻了闻,若是在冰室内静坐一个时辰,或在凉水里浸泡一个时辰,应该,应该可以解。”
“大冬天你让我三嫂在冰室里静坐一个时辰,或者在凉水里浸泡一个时辰?褚天凌你是不是想死?”萧楠一把揪住褚天凌的领子。
萧楠虽然比褚天凌小好几岁,但身高气势却丝毫不输给褚天凌,这般发难,倒也有些泰山压顶之势。
“我哪里想过要害她了?她那样一个玲珑剔透的人,有谁会舍得伤害她?我不过就是想抱抱她亲亲她而已。如今你三哥不愿救她,我却能救,是你们不让我救她,此事怎能怪我?”
话才出口,六道杀死人的目光便齐刷刷地射在了褚天凌的身上。这感觉,倒比凌迟处死好不了多少,褚天凌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一下。
笑话,他堂堂褚国太子,怎地胆怯起来了?但此时不知为何,他就是硬气不起来。
眼眸微眯,萧逸冷冰冰的声音已淡淡飘入耳中,“你说什么?”
以前和萧逸交手无数次,褚天凌也没感觉到这么有压力,今日的萧逸,却让他有种生不如死的惧怕,“我的意思是说,你要想救她,自然得使用阴阳交he之法,我却不必。我只需,只需给她饮下半碗心头之血便好!不过,饮我心头血之人,这一辈子便只能……”接下来的话褚天凌愣是没敢说出来,他有种强烈的感觉,只要说出来,下一秒,萧逸就会扭断他的脖子。
目光终于收回,落在怀中睡熟的小女人脸上,萧逸的面色依然冷清,却不再像之前那般僵硬,眼角竟是微微抽起的,让萧良和萧楠平白无故就产生出一种错觉来,三哥其实也没那么生气,好像,好像三哥还挺高兴,如此说,三哥今日,其实玩得非常开心。
“太子殿下不远千里来到我静安王朝做客,本王岂能怠慢?八弟!传我令下,请太子殿下入住广寒殿。”抱了沐之秋便走,像是说的这一切都跟褚天凌毫无关系一般,才走出两步,萧逸脚下一停,又道:“对了!吩咐下去,太子殿下入住广寒殿休养生息不能被人打扰,这两日的茶饭便免了吧!”
褚天凌正回味他话中的意思,萧逸已抱着沐之秋潇洒地下楼去了。
半响,他才悻悻地看向萧良,问:“八皇子?广寒殿乃是何处?”
萧良的脸抽了两抽,并未作答。倒是萧楠耐不住,斜睨褚天凌一眼,幸灾乐祸道:“广寒殿?那当真是个好去处,太子殿下方才不是说要让我三嫂在冰室里静坐一个时辰,或者在凉水里浸泡一个时辰吗?三哥以为独乐了不如众乐乐,所以也请太子殿下感同身受。那广寒殿内温度低,人在里面不太容易感到饥饿,所以三哥连茶饭都给太子殿下免了,太子殿下的面子果然大得很哪!”
褚天凌越听感觉越不好,尤其是萧楠脸上诡异的笑容,让他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想想似乎八皇子更好相处一些,索性扯了扯萧良的衣袖,问:“八皇子?那广寒殿可是盛德皇帝待客的宫殿?”
“唔!是我三哥靖王府内的地下藏冰窖!”
“啊?”褚天凌大惊,“萧逸?他也太狠了吧?”
萧良轻声嘀咕道:“我三哥狠么?三哥不过是让太子殿下与之秋同甘共苦罢了!”声音里带着股不易察觉的惆怅。
“可是我说了,可取我心头之血半碗……”
“你愿意我三哥倒是不愿意!”鄙视地看了褚天凌一眼,萧良在心中补充一句:“便是我,也不愿意!”不再纠缠褚天凌,萧良直接追萧逸和沐之秋去了。
“可是……”
“别可是了,你就庆幸吧!”萧逸像是想通了,脸上笑意盎然,若不是仍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褚天凌一定觉得他比萧良可爱,“若不是你还尚存最后一丝廉耻,没有给三嫂下重药,你以为三哥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
这也叫轻易放过?萧逸?你对付仇家到底有多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