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妹妹家的文哥儿,一直在晋州,比俞哥儿大了三岁,已经中了秀才,写过来的文章也精彩有趣,不似一潭死水,说不定送到晋州,倒是个不错的决定。
“你先给我好好学,等明天云夫子入京了再说。”
谢俞大喜,这就是说有机会,“多谢爹爹,我回去读书了!”
谢夫人忧心忡忡,“你不会真把俞哥儿也送回到晋州去吧。”
“有何不可?”谢大人虽然也舍不得幼子,但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他上头的哥哥虽然好,但自己不努力,始终没用。
“阿显在晋州带了将近四年才回来,要是俞儿一去岂不是更久。”谢夫人几欲垂泪,谢真妍和谢真颖早就出嫁了,她膝下就俞哥儿一个孩子了。
谢大人揽住她的肩膀,“我的夫人,我这是为俞儿好。你想,这个家迟早是给大哥的,即便是阿显也只能靠自己的能耐,难道让俞儿靠阿显去拖累阿显?最好就是兄弟两个相互帮助。俞儿小的时候在晋州,你想想,多好,跟着云夫子,有祁哥儿和泽哥儿一起,努力不说,天分也被挖掘出来。
反观到了京城,被框框条条的规矩约束了不说,文章写得越来越死板,文哥儿已经是秀才了,我看他写的文章新颖有条理。连阿显都更愿意待在晋州待在衡山书院,那就说明那边足够好。教俞儿绰绰有余,分开这一时,换他一生锦绣又如何呢?”
谢夫人有些羞愧,她为了一己之心就差点害了她的儿子,“老爷,是我想左了。在晋州的时候还真是俞儿学业最好的时候,到了京城,诱惑多了,平日里不是跟这个公子踢马球就是怎么样。”
“夫人能想明白就好,妹妹也在晋州,更何况咱们家和云家可是在一条船上的人。最近新开的衡山书馆虽然是云家的,但这边的却是五爷亲自筹备的,还只占了四成股。”
谢夫人惊诧,“五爷就这么看好云家?”
“衡山书院今年的秋闱,参加的人全部中了举。”
“这么多!可真是了不得。”
谢大人意味深长,“这衡山日后必定能自成一派,好在阿显赶得上,去的及时。当年的祸也许反而是个福。俞儿时机不好,若是再大一点去晋州,也许能赶上这个时候,但现在去,也不晚。”
谢老爷子躺在榻上,看着桌子上的衡山月报,“衡山派吗......”
宋家。
“这衡山书院倒是人才济济。”宋大爷把报纸往边上一放。
宋大夫人说:“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小地方,里面的水分也不知道有多少。”
“倒也不能这么说,当年一见云家父子,一家子都是有才气的,想必三年过去了也不差。父亲对云家也颇为厚待,甚至,还教了云家的小女儿。”
宋大夫人有些埋怨,“既然如此,也不教教明若。”
“明若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自己不乐意,爹也不愿意。”宋大爷瞥了她一眼,女人就是爱斤斤计较。
“对了,爹来信说,云家的长子云毅,今年来京城赶考,爹的意思是,有意将明若许给他,先定下来,问问我们的意思。”
宋大夫人自然不同意,她的宝贝闺女怎么能嫁给乡野小子!“公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若姐儿自小是锦绣堆里长大的,这云家不过是个乡野教书的,怎么配得上我们家若姐儿。”
宋大爷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爹也只是提一提,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我倒是觉得云家长子不错,稳重,样貌又好,必定能中进士,指不定还是一甲。”
“京城那么多优秀子弟,何必要这样的,若是若姐儿去了晋州也不知一年能见几回。”宋大夫人极力反对,“我已经帮若姐儿看相了几个好人家。”
“知道了,我去和二弟商量商量,看看二弟的意思。”
宋夫人这才松了口气,想起侄女明霏,“明霏倒是合适,性子温婉,想必云家也喜欢。”
宋阁老收到家里的信之后,放到一边,浑浊的眼睛看向远方,都是糊涂人啊,老大媳妇太过势力反而被蒙蔽了眼睛,也罢,明若太过烈性子,在云家反而不讨喜,明霏虽说性子温和,但也不是软柿子,老大啊,唉,怎么就不明白他的苦心呢。
宋阁老摇了摇头,儿孙没有用,他再怎么为他们考虑都没有用,罢了罢了,他还是安度晚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