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琰嗯了一声,似乎早已有所预料,并不惊讶,过了一会儿,才对于坤说:“自然有人自首了,那这个案子也该结了。。: 。”
于坤闻言脸‘色’闪过一丝诧异,忍不住问:“世子,那慕小姐那边?”
“慕小姐那边不必说得太详细,明日一早,你再过去送信。”
“是。”
“从今日起,你挑些伸手利落的影卫,暗中保护慕小姐周全。”
说完,楚之琰一‘抽’马鞭,骏马疾驰出去,留下于坤诧异愣神。
这些影卫,可是世子手里最最隐秘的力量,如果不是至关生死的大事,是绝对不会启用的,现在却派去保护一个‘女’子的安危?
第二日一早,慕清婉刚起‘床’用完早膳,于坤就来了。
“你们世子派你来是有什么事?”
于坤道:“今天早上收到府衙那边的消息,那个凶手昨晚在牢里畏罪自尽了,府衙大人找仵作验过,确实是自杀。”
慕清婉眉心一拧,过了一息,才道:“尸体呢?”
“尸体已经处理了,此时也已经结案,府衙大人在早朝上便已呈报给陛下了。”
这就已经是盖棺定论板上钉钉了。
皇上已经定了的案子,除非皇上自己允许,不然谁能继续翻着不放?
再者,尸体都已经处理了,查案也无处可以查了。(
“我知道了,多谢你跑这一趟。”慕清婉淡淡的说道。
云坤说了声慕小姐客气了,便离开了。
整整一天,慕清婉都凝神不说话,虽然手里拿着书,可是心思早就不在书上了。
这里,与现代不同,这也是直至今日,她才真正明白,现代,是讲究执法公正,严明,不能让任何凶手逍遥法外。
可是,在这个古代,却不是这样的。
虽然说着是好听,但是,真正的黑暗,是谁能改变的了么?
慕清婉自己在房间里待了一天,晚上才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她出去坐在荷‘花’池边,荷‘花’的清香随着徐徐的微风轻轻的飘‘荡’在空气中,倒叫人心情好了不少。
她看了一会儿,听见后面悉悉索索的声音,便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话落,从墙头上跃下一个身影。
慕清婉头也没回,用手抚着荷‘花’的叶子,道:“世子在京城经常翻墙而入吗?”
楚之琰走到她身边,在石凳上坐下,饶有兴趣的说:“这么美的‘花’,翻墙欣赏也值得!”
慕清婉没再说话,目光看着满池的荷‘花’,‘花’是很美。
楚之琰看了一会儿,然后转头看向慕清婉,道:“你觉得这个案子不公?”
“世子觉得呢?”慕清婉将问题回丢给楚之琰。
楚之琰问问勾勾‘唇’:“这天下不公之事又何止这一件,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得到应该的公正,就比如说李太师一案。”
慕清婉点头:“是啊,上次是因为世家不可轻动,这次,应该也是与此有关吧,权贵不可轻折。”
楚之琰闻声道:“你看这满池的荷‘花’,虽然表面上看清来清雅高洁,可是,池底,何尝不是一团泥泞呢。”
这就好比朝堂,表面上看起来风清朗月,可是实际上,早就是一团泥淖。
慕清婉想了想,转头看向楚之琰:“这件事,和长公主有关?”
“有关,也无关。”楚之琰模棱两可的回答道:“桃‘花’宴之事,本来你可以不必卷入其中的,一开始,你冷静的分析了事态,事情已经与你无关,这个张六,表面上看着是针对你,实际上,他的目标是萧祁。”
慕清婉眉心微蹙:“那这么说来,这件事,与皇上有关了?”
她这么直接的问出来,楚之琰倒也坦‘荡’的点点头:“你猜得不错,萧祁此人,表面上看着吊儿郎当,纨绔不堪,实际上,皇上比谁都忌惮他,因为萧祁虽然‘混’迹‘花’楼赌场,但他暗中还有一大批势力,只是碍于他的身份,不好查,也不能贸然查,否则,这就是两国之间的大事。”
慕清婉点点头,这个她明白,萧祁是西辽的太子,现在虽然在南越做质子,可是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动的人!
皇上此番用这样的手段对付萧祁,看着不高明,但如果一旦事成,就能名正言顺的去查查这个萧祁,然后将他背后的势力尽数斩去,可是这一切,却被慕清婉这个异数给扭转了。
“我猜想,皇上会不会想要除掉我?”慕清婉略带打趣的问楚之琰。
楚之琰漆黑深邃的眸子闪了闪,道:“你是慕宗义的‘女’儿,虽然只是庶‘女’,但皇上也还是有所顾忌的,这点你放心,以后,你不要继续鲁莽行事即可,闲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管的,如果不是桃‘花’宴上你那两张卷轴答的漂亮,恐怕,此刻你就是在牢中畏罪自尽的那一个了。”
楚之琰说完,站起来看了看天‘色’,道:“天‘色’不早了,好好歇着吧。”说完,身形一闪,人已经不见了。
慕清婉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心里愁思不定。
她帮萧祁,并不是想多管闲事,而是出于她的本能,她从事法医那么多年,习惯了将每一具有疑点的尸体查的清清楚楚,可是,却不想,在这里,并不是所有的疑点,都是她有能力查清楚的。
楚之琰说得对,如果不是慕清婉在桃‘花’宴上那两张卷轴得了长公主的欢心,只怕,此刻她早已成了亡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