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何惧?我本风雅,何惧旁人言我浮夸!
陈白起一时不禁看得入了神,只觉眼前般般一切皆可入画。
一群风姿绰约的少年,恃长而傲,她如品一幅绝世难得的优雅。
姜宣一时无语陈白起的放松与仰慕他人之色,这人还真是半点不紧张。
他看向离高台不远处,那里有一座楼阁台谢,二层楼阁依山势而建,造型似波浪般起伏着,一塘轻轻漾动的活水,自然、和谐,又不失典雅,一条黄绿相间的屋檐,轮廓从蔚蓝的天空中勾画出来。
二楼层上面回廊倚栏,用一层细密的珠帘当幕遮挡住里面的事物,虽是如此,但来到“登高台”的士子,都知道,这个位置坐着的便是这次应邀前来参加樾麓书院的任教博士与齐国或它国之权贵。
因被一层神秘面纱遮挡的缘故,众人并不知道里面坐着有谁,可却都知道这种机会很难得,只有一次。
姜宣收回视线,对陈白起道:“我此番出来,只为游历长长见识,自不会去争那份荣耀,你当如何?”
陈白起轻笑,眸露轻灵浅雾,像覆了一层令人看不透的青濛之色,她摇头:“我争不赢的。”
她还是有一份自知之明。
姜宣越看陈“焕仙越”有味道,总觉得她的一颦一笑皆能引人入胜。
他忙收回视线,眼余光瞅他:“你不争?”
陈白起却又摇头:“自是要争的,总不能白来一趟。”
姜宣被反反复复地言语给搞糊涂了,他道:“如何争?”
陈白起朝他伸出五指:“凡事不可以弱碰敌强,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他们所长之处我不敌,便选一种我所长的。”
姜宣也懂这个道理,他道:“只是你不是擅长书法吗?如今这琴、棋、书、画、茶、酒、香、花皆有人先行一步,你若挑这些,想出众怕是困难了。”
姜宣只见识过陈白起盲写,以为她十年如一日地专攻此项艺,并不太清楚她的其它能力。
陈白起不多说,只道:“这世上能创新立志的有几人,端看个人技巧与魅力,一样之事,不一样的人做出来,效果亦是不同。”
姜宣点头:“那你挑哪样?”
“我想想。”
想了一会儿,陈白起道:“姜宣,可否借你身上的乐器一用?”
陈白起知道姜宣随身风雅配戴一乐器——陶埙。
“你准备吹奏这个?你会?”姜宣从囊袋中掏出陶埙,面露迟疑:“它音声与丝竹长萧瑟琴相比,怕难登大雅之堂……”
陈白起笑了笑,不以为然。
姜宣还是递给了她,见她握着他的陶埙十分飒爽果断地准备登高台,他一把拉住了她,赶紧道:“我想了想,你还是选盲写比较能够吸引住众人的目光。”
陈白起被迫停下脚步,她踅身回头,笑漾眼角,润唇上弯,笃定道:“不用,我只吸引一个人的目光即可。”
姜宣一怔,手便松了。
只吸引一人?
等等,这“一人”是谁?
陈白起其实并不懂琴、酒、花(品花)香(制香),亦不擅长棋、书、画、茶,她方才亦犹豫了一番,目前她尚能拿得出手的技艺便只有一样……便是歌喉与剑舞,另外,与她脑中珍藏着那许多经典的词曲乐章。
记得是谁说过,点子不怕旧,观众受便行了。
她想,她可以进行一出别出心裁的“舞台剧”奉献给他们,不求它能够流芳百世,只求震撼全场、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