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设计一下,进行一下兴师问罪的,可是一推开门,董小葵才无比淑女乖巧地走两步,就看到了比她更乖巧的某个人竟然坐在桌边喝粥,因为右手不能用力,所以用的是左手,看起来有些笨笨的,不过吃得很认真。
她在门口站着,许二一边吃,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洗完了?”
董小葵点点头,走过去,瞧了瞧碗里,已经吃了一半,她眉头蹙起来,说:“这会儿粥都凉了,你还吃啥?”
许二继续优雅地吃着,回答:“这是你端进来的。”
董小葵无语,说:“凉了,我重新去端。”
“就这碗。”他说,语气平静,却不容反抗。
“好了,我另外去端热的也是一样的。”董小葵说,觉得自己像是在安慰小孩子。
许二却是固执了,摇摇头,说:“刚才我说我吃了这碗,你留下来陪我。如今,你答应了,我自然履行我的承诺。”
再次无语,董小葵看着天花板,觉得无比挫败。这个男人的理由真让人想抽风倒地。
他却已经神色自若,开始继续喝粥,中途还一边吃,一边抬眼瞧她,说:“不错,这种棉布的睡裙很适合你。”
“是,许少眼光独到。”董小葵在旁边坐下,看着他吃粥,横竖心里不痛快。
“那自然是,要不然,怎么看得到石头堆里的翡翠。”许二扫她一眼,朗声说。
这话让董小葵想起那次喝醉,在他怀里唱《每当变幻时》,还一个劲儿地重复:“石头他朝成翡翠。”
后来,她听周珍珍转述,她都巴不得自己是蚕结茧把自己包裹起来。太丢脸了。如今,他又提。董小葵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听到他轻轻笑,打趣说:“原来你也会害羞。”
董小葵扫他一眼,看见他要继续盛粥。想必是真的饿了。这男人真是的,喝粥就喝粥,还死要面子地找那么个借口。
她眉头一蹙,也顾不得许多。终于将他手里的碗夺过来,说:“我去让人盛热的。”
“不吃。”许二说。
“为何?”董小葵反问,暗想:这男人对吃挑剔得很,今天这副德行。
“以防你反悔。”许二半垂着眼,慢腾腾地说。
董小葵一听。冷然一笑,说:“许少,我要反悔,也得有机会啊?你铜墙铁壁的手下在外面守着不让出。”
许二一听,面上全是讶然,问:“竟有这事?”
装,装,继续装。董小葵十分鄙夷地扫了他一眼,说:“是啊。许少不知啊。他们可说是你的意思啊?”
“让你进来是我的意思。我倒是忘记你走不了。”许二的语气冷下去,然后站起身。往厅堂里走,一边走一边说:“我不喜欢强迫别人,我这就跟他们说去。”
他在生气!董小葵感觉出来了,这家伙连自己健康都不顾。而且,他为何就这么别扭呢?是不是强迫,这一刻都是她自愿留下来陪着他的。就像是她,本来就是一个遇事冷静,考虑周详的人,可是她丝毫不去怀疑许书廷的说话一样,她其实就是找个借口给自己回来。来看他。
所以,在他走出去之前,她快步跑过去,从背后抱着他。他身子一怔。没有动。但只是片刻,他平静地说:“我去跟他们说一说,你去将你的行李收拾一下就可以走了。你的行李在对面那间屋里。”
董小葵不放开,就那样抱着,将脸贴在他的背上,轻笑着说:“好了。怎么就生气了?”
“我不喜欢勉强人。”他重复。话语里有赌气的成分。说着,左手就去掰她的手。
她固执地抱紧他,说:“好好的生什么气?我从锦城都回来了,这还不够么?”
他不语。她抱着他,低低地说:“起先就担心你的安危,如今更巴不得你好起来。甚至有时候,巴不得——”
她没有说下去,而他似乎一动不动等着她说。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问“巴不得什么”,适才的怒气都没有了,语气又是那种平静。
她终于是犹豫几番,支支吾吾地说:“巴不得,巴不得,那伤由我来受。”
是的,听闻他受伤,听到医生说他过去受过很多次伤。她心疼得很,恨不得躺着的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他。
这话一出,许二身子微颤,然后一动不动站着。董小葵心里一紧,担心他的伤口,立刻放开他,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伤口不舒服了?”
许二一下子转过来,手臂一伸将她搂住,环在他怀里,低头吻下来,覆上她的唇。
突如其来的侵略,柔软的唇全是如火的掠夺。她只觉得头脑嗡嗡的,想要逃开,他却搂得紧。她怕碰着他的伤口,不敢有一丝别的动作,便是这般任随他搂着,予取予求的。
他似乎感觉到她的温顺,那汹涌如潮的掠夺便化作极致的缠绵,一寸寸地品尝她的唇。她终于觉得呼吸不畅,本能地微启双唇,他却是趁势掠夺,便是紧紧摄住她的舌头,不让她退缩。
她只感觉舌根微疼,喉间不由得滚落一声嘤咛。他便是轻轻放开他,却是任随她的舌一路而来,竟然是与她的唇齿嬉戏,入骨缠绵。
她终于觉得整个身子都瘫软,像是要化作一滩温柔的水,这样的柔软无力,只得本能地伸手攀附着他的脖颈,也便是有了生涩的回应。
他的吻再度侵略如火,最终他放开她,嗓子有些沙哑地说:“我受伤了,不能抱你。”
她没听明白他说的话,一脸迷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