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走到冯琅渠身边,“就凭你那些手下要想盯住我,只怕还有些困难。既然你我二人今日遇到了,那也就不妨把话都说明白了。”
冯琅渠做了个请的手势,“兄台请坐,冯某的确有话要说。”
柳木坐回凳子上,冯琅渠倒了杯酒,“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尹天仇。”柳木回答。
“如今城中被戴着面具的cǎi_huā贼闹得人心惶惶,尹公子又何故要戴着面具呢,也不怕被人误认为是cǎi_huā贼。”
柳木笑道“在下样貌丑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这样啊……”冯琅渠又说道“听说尹公子是关外人?”
柳木点了点头,“在下是在草原长大的牧人家的孩子。”
冯琅渠说道“不知草原上的习俗如何,但见尹公子行事洒脱,倒也不像是个有家室的人。我没猜错吧?”
柳木并未回答,只笑道“想必冯公子还有别的事要和在下说吧。咱们也不用在这儿绕圈子了,如果是因为冯姑娘的事,冯公子大可直说。我们草原上的人生性豪爽,最不喜欢的就是你们中原文人这般,说个话都要绕来绕去的。”
“好,那我也就直说了。在下如此大费周章的想要结识尹公子,正是为了舍妹的事。”冯琅渠说道“舍妹最近茶饭不思,人也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原来竟是为情所困。我妹妹对未来的夫婿的选择,一向是心高气傲,可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会对一个认识时间不久的男子纠缠不清。”
柳木说道“如果是尹谋给冯小姐带来什么困扰,尹谋十分抱歉,若是冯公子容不下我这闯入冯小姐生活的陌生人,我大可明天一早就动身,离开杭州。”
冯琅渠摆了摆手,“那倒也不用。我们冯家几代为官,这些个官宦小姐的婚姻我见的多了。想必那些个风光的联姻,我自然更希望我妹妹幸福。不如冯某做个媒,将我妹妹许配给你可好?”
“如此只怕要浪费冯公子的美意了。”
冯琅渠说道“我冯家与尹公子素不相识,我本是万万不会将妹妹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更何况我冯家一直视琳玲为珠宝,我岂能冒险将妹妹嫁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关外人。而且我们冯家在朝中的地位想必尹公子也是有所耳闻的,我本希望我妹妹的夫君能是个将门之后,只是琳玲如今一颗心思全都系在尹公子的身上,所以我才想促成这桩婚事。我冯家几代为官,且家产殷实,尹公子若是娶了琳玲,别说是下半生衣食无忧,就算是谋个一官半职也未尝不可。”当然,冯琅渠这话也是半真半假,若是柳木一口答应了这婚事,那冯琅渠倒是真不放心了。
柳木笑道“多谢冯公子一番美意。只是在下志在山水,居无定所漂泊惯了,不想委屈了冯姑娘。如无别事在下就告辞了。”
“等一等。”冯琅渠叫住了柳木,起身笑道“好一个志在山水。别说是这小小的杭州城,就是在京城,想要娶我妹妹的王孙公子也是不在少数,可却从未有一个像尹兄你这样超脱的人。如果尹兄不嫌弃,冯某倒是愿意交个朋友。”
柳木笑道“若说交朋友,你我此时不是已经认识了。多谢冯公子的好酒,告辞。”
当天夜里,柳木飞身来到冯府,在冯琅渠书房上掀开一块瓦片。只见冯琅渠对手下说道“你去关外打探一下,这个尹天仇到底是什么来历。”
“大人,可是对于这个人咱们一点线索都没有,若要查出这人底细,只怕不容易。”
冯琅渠将柳木戴着面具的画像丢给手下,说道“去草原上的各个部落打听,一个牧民也不能漏掉,一定要把这人给我查清楚了。”
此时,只见一黑影从附近房顶飞身经过,许是那黑影走的匆忙,并未发现柳木。柳木好奇,遂起身跟在这黑影身后。
柳木看不见那人正面,只见那人一身黑衣,带着头巾,正伏在一房顶,片刻只见一丫鬟从屋内走了出来。黑衣人跳下房顶溜进房中。柳木心想“难道又是个来找证据要扳倒冯琅渠的?”又一想“刚刚那丫鬟好像是冯琳玲的贴身丫鬟小菊……难道这是冯琳玲的闺房?可怎么会有男人三更半夜的溜进去呢。”柳木一惊“不好,莫不是cǎi_huā贼!”柳木跳下房顶,只听屋内一声尖叫,柳木破门而入。此时冯琳玲刚刚出浴,房中还有些许水雾,柳木情急之下扯下房中一块垂在地上的布帘围在冯琳玲身上,“别怕,有我在。”当然,此时情况紧急,柳木说这话时也是完全出于安慰对方。
“小姐,衣服来了……”小菊见房中情景也惊呆了。
柳木冲小菊喊道“还不快去告诉你家公子。”
小菊见状吓得扔下衣服就跑了出去。黑衣人想要上前将小菊打晕,柳木见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抓住黑衣人手腕。黑衣人转身一掌劈向柳木,柳木侧身一躲,这人掌力刚猛,若不是自己此时有武功在身,只怕这一掌劈在头上,就算不劈死自己,也得被打成傻子。
这黑衣人戴着面具,留着络腮胡,想必定是那cǎi_huā贼无疑了。再看这身形,和络腮胡的样子,柳木倒是对这人的身份猜到十之八九了。
柳木连着三掌打在黑衣人胸前,黑衣人连连后退,退至门口,刚好冯琅渠带着随从和家丁赶了过来。冯琅渠上前一把扣住黑衣人肩膀,“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我妹妹的闺房!”黑衣人想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