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道你此去危险。我刚刚不过是担心你而已,所以不免有些激动,失了分寸。”曾青不自然的解释着,又说道“那……那你对紫嫣动过心吗?”
柳木苦笑,“只可惜,我是个后知后觉的木头,什么都明白的太晚,否则,就不会有婉然,不会有书院,柳家也不会家破人亡,我现在应该会与紫嫣在金陵安安稳稳的生活吧。”
“也不会遇见曾青……”曾青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
“没,我是说,那师姐呢?你有没有爱过她?”
柳木苦笑“如果我早些明白,无论先遇到哪一个,可能都不是今天这般景象。”
“果然是个多情的木头。”曾青笑了,唯独没有问柳木,如果先遇见的那个人是我,如今又会如何。
柳木拍了拍曾青的肩膀,笑道“你放心,家仇为重,我怎么会真的爱上仇人的女儿呢。更何况还有尚未醒来的紫嫣在金陵等我,我终究是要回去照顾她的。好在紫嫣替我抱来个女儿,这辈子只怕我是没机会做娘了,又岂能再错过这当爹的机会。”
天还没亮,冯府下人就开始忙碌了起来。冯府千金出嫁,一时间可谓是成了京城里的大事,那排场,只怕皇上嫁女也不过如此了。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柳木,不禁又想起了自己与俞婉然成亲时的情景。现在想起当时紫嫣在春风阁与自己四目相对时,倒也能理解为何会难过了。柳木踢了轿门,牵着新娘的手朝府中走去,门匾上赫然写着“尹府”二字。柳木在京中并无居所,冯良不想自己女儿嫁的太过寒碜,又怕京中同僚笑话自己女儿被迷了心窍嫁了个来历不明的穷小子,遂以尹天仇的名义买了处大宅给他二人。
拜过天地,柳木同喜娘将新娘子送回了房中,柳木说道“琳玲,这盖头太过憋闷了,你又要在房中等我这么多时辰,不如掀了它吧。”
“不行不行的!”喜娘连忙制止,“新郎官心疼娘子,这个我们理解,可是提前掀了盖头,这样不吉利的。”
“那桌子上有茶点,不如琳玲你先吃一些。”
喜娘说道“外面还等着新郎官应酬呢,你放心,新娘子饿不坏的,这里有我照顾着呢。”说着把柳木推了出去。又转身揶揄道“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体贴的新郎官,长得又俊俏,冯小姐可真是好命。”
“祝你和我表妹白头偕老!”温思仁此时似乎已经有些喝醉,踉踉跄跄的拿着酒杯,说道“尹兄弟你好功夫!竟然把我姨夫找来的高手全都打败了!佩服!佩服!”说着又一手拍在柳木的肩膀上,看那样子,似乎是想把柳木的肩膀拍碎似的,“照顾好我表妹!她可是我姨夫的心头肉,要是我表妹受一丁点儿委屈,你都别想再活着回到关外!”
冯浪渠急忙走过来一把扶住温思仁,“思仁,你喝多了。”又对身后小厮说道“快,扶表少爷到客房休息。”
温思仁走后,冯浪渠颇为尴尬的说道“思仁今日喝的多了些,有些口无遮拦,妹夫你不要见怪。”
“冯兄不必多心,其中道理天仇自然明白。”
冯浪渠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叫我冯兄,还不自罚三杯。”
柳木笑道“好,大哥,天仇认罚。”柳木喝了三杯酒,心里骂道,老子居然还要叫这烂蛆大哥!尤其是冯良那个老不死的,老子还要管你叫爹!你个小白脸,等老子日后报了仇第一个就把你剁了喂狗!
天色渐黑,宾客散去,冯良离开尹府上轿之前只丢下一句话“照顾好老夫的女儿。”
柳木回到新房,掀了盖头,喝了合卺酒,送走了喜娘,房中只剩下这二人,倒是有些尴尬了。
柳木局促的站在地上,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应付今晚,不自然的说道“琳玲,你一定饿了吧,我去吩咐厨娘给你做些吃的。”
冯琳玲瞧柳木那窘态,忍不住抿嘴一笑,扯过柳木的手,揶揄道“看相公的样子,倒是比我更像刚过门的新媳妇呢。”
柳木听了这话,竟有些脸红,只尴尬的笑了两声。
“这婚事倒是来之不易,能让我爹如此轻易把女儿嫁出去的,想必这世上除了你,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了。”冯琳玲看柳木那一脸木讷的表情,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心想平日里那潇洒的尹天仇,怎么此时就像个木头似的。见柳木还一脸尴尬的处在那里,冯琳玲遂伸手解了柳木的外袍,“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下人已经准备好了洗澡水……”
柳木这才缓过神来,急忙后退了两步,“琳玲,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你可记得我是因何来到中原的?”
冯琳玲被柳木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讷讷的说道“相公不是说当时惹了命案,所以来到中原躲避的。”
柳木忙点头,“不错。按照我家乡的习俗,成亲倒是可以冲冲煞气,不过因为我手上沾了人命,行房就不太吉利了,要五年之后方可经男女之事。否则不仅会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