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殿。
轻舞回去之时,便感觉气氛不对。平日伺候的宫女,眼神躲闪、欲言又止。
“发生什么了?”小兮替轻舞隆拢上披风,提着宫灯询问在门口迎接的众人。
“娘娘,皇上……”其中一个叫绿衣的宫女小声答道,皇上等您许久了。”
“下去吧,本宫知道了。”这在轻舞的预料之中,“让厨房做些小点心来。”
进入内殿,火盆烧的正旺,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李悠然端坐桌前,小心吹着滚烫的茶水。
“贤妃的架子可真是大。”他抬起头,双眼看不出丝毫波澜,说不出是喜事怒,“可真是让朕好等。”
“臣妾回了趟将军府。”轻舞解下披风扔到一旁,“皇上日理万机,今日怎的有空来臣妾的云澜殿。”
“哼,你以为朕就愿来?”李悠然猛地将茶杯放到桌上,发出一声巨响。正巧绿衣端着糕点进来,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都给朕滚出去。”李悠然转眼瞪着守在门边的宫女。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轻舞也不是个被欺负的主,平日随意惯了,顺口就飚出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你……”李悠然气急,“贤妃可真是好样的,平日嚣张也就罢了,居然背着朕在外面找男人。”
“你把话说清楚,我怎的在外面找男人了。”轻舞“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我今日做了些什么,你大可问安排在我身边的小兮去。我顾轻舞虽然不喜欢皇宫,但也不会做这种事儿。”
“不用你教朕怎么做。”李悠然拂袖,将揉成一团的纸团扔到桌上,“你是朕的贤妃,这是既定的事实,谁也带不走你。”
轻舞疑惑的拆开纸团,上面写的东西使她瞬间怒火大盛。
“这是谁干的?”
“贤妃不用知晓是谁干的,朕会亲自弄个明白。”李悠然冷笑一声,复又坐下,“在这件事查清之前,贤妃就不要出宫了。待朕查清事情的原委,自会给你交代。”
“你……”想到这事儿确实比较严重,一个帝王,怎能忍受妃子给自己戴绿帽子,就算是并不受宠的妃子也一样。
“若不是你顾家世代忠良,而今天云又出征在外的份上。就凭这张纸,朕早已将你打入冷宫。”李悠然深沉的看着她,“自己好自为之吧,不要以为朕视你为妹妹,就可以为所欲为。”
轻舞自诩没有做对不起李悠然的事儿,就算再不喜欢这个皇宫,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而今只凭这张纸,就想给她下定论吗?
纸上的内容,无非就是说她对李悠然不贞,每次借着各种名义出宫,都是为了私会情郎。
今日出宫的目的,李悠然完全知晓。司徒洣十八岁生辰,她不可能不去道贺。除了因为肚痛留在相府外,其余时间李悠然皆和她在一起。写这张纸条的人,无非是为了破坏两人的感情,虽然他们之间并无什么真挚的情感。
帝王本无情,生性多疑,会怀疑顾轻舞是人之常情。
“臣妾若是做了什么,自会承担。”轻舞淡淡的道,“多谢皇上给臣妾留了这个面子。”
“你……”李悠然欲言又止。
“皇上有话直说。”
“轻舞,我们原本可以相处的很好,不是吗?”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就算朕待你不会像德妃那样,但也不会差。”
“若臣妾还是如以前那般痴傻呢?”轻舞好笑的看着他,“皇上还会让臣妾上龙榻吗?”
李悠然沉思,“若你还和以往一样,朕自会像护着妹妹般护着你。可你变了,不但什么都明白,很多时候,你的智慧甚至让朕觉得可怕。”
轻舞浅浅一笑,“那皇上怕了么?”她的一切行动全在他掌握中,与小兮脱不了干系,果真要有个信任之人在身边才成啊。
“你说呢?”他轻挑眉毛,“贤妃可以来试试,看朕到底怕与不怕。”
“哼,臣妾哪敢试。”轻舞暗自嘀咕,现在的她哪敢与一国之主斗。她也算是明白了,李悠然本就不是好相与的主,若真的惹毛了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只要贤妃好好留在宫中,就什么事儿都没了。”李悠然拂袖起身,将桌上展开的纸条撕的粉碎。
那可不一定。轻舞心想,不是还有个德妃吗?在李悠然面前搔首弄姿,暗地却是另一幅模样。这次的事情,说不定就是她在搞鬼,真不知道李悠然当初是看上了她哪点儿。
“边境传来消息……”走到门口的李悠然转身,看着轻舞道,“天云此战大败,退守灵门关。”
轻舞愣了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灵门关在无极与大召边境,风沙漫天,是无极最后的据点。
前两天在轩荣殿才讨论过这个话题,没想到今日就传来了战败的消息。顾天云此战必定是艰难的,背负着国人的希望,直面大召最坚硬的铁蹄。
若是胜利,黄沙会将他圆润的面庞打磨的冷硬,变得更加冷峻,成为无极真正的英雄。
顾轻舞说不清自己此番的感情,失落、焦灼、不屑一顾?
突然,她坚定的抬起面颊,“皇上……等等!”
李悠然背对着她,声音冷淡,“贤妃今夜想伺候朕?”
原本郑重的轻舞翻了个白眼,“想得美!”
“说吧,什么事儿?”李悠然转过身子。
“那个……”轻舞支支吾吾道,“轩荣殿有介绍大召的书籍吗?”
“问这个干什么?”他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