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变了!变的如此陌生,如此令她害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太后遇刺之后?不,还在那之前。
应该是从莫无伤出使那时候开始,从那个时候他就开始变了。那天晚上,他叫了淑妃去御书房。
淑妃?轻舞心里一震。
自选妃开始,她一直所关注的人都是丽妃,曾经自己一度笑她太过锋芒毕露,势必为李悠然所不喜。是的,只顾嘲笑别人,却没料到一向沉默低调的淑妃,轻易就靠近了李悠然身边,将他牢牢握在手中。这次的事情,少不了有她在李悠然耳边煽风点火。
那整个事件的主谋呢,会是她吗?还是另有其人操控,淑妃只是推波助澜。
“贤妃在想什么,嗯?”李悠然嘴角含笑,看她的眼神带着嘲讽,隐隐夹杂其中的或许还有一丝心疼,但是却被掩盖的那么好,旁人根本察觉不出来。
“心疼了?”
反胃感再次涌上喉头,她强忍着不在他面前示弱。她有她的倔强,既然你李悠然不信我,那我何必再在你面前示弱,这样只会贬低自己,使得自己更被别人所轻贱。
“哼,若是放在以前,这句话说出来我会信。但现在……”他握紧拳头捶着自己胸口的位置,“这话用在你身上不合适。”
“朕只想确认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刺杀太后?”
“这就给我定罪了么?”轻舞冷笑道,“既然已经给我定下了罪名,何必再问那么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此事儿和我大哥无关,还请不要连累到他身上。”
“是非曲直朕自有定论,用不着贤妃在一旁说教。”李悠然闭上眼睛,沉默片刻后再次睁眼,“朕再问你最后一遍,为什么要刺杀太后?”
“呵呵。”轻舞直视着他,“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由你。只是,当你沉陷温柔乡的时候,还请多想想躺在你身下尽情扭动的女人,是不是别有目的。以前的德妃是?或许,在你眼中我也是。那么你身边说不定还有更多这样的女人……”
“你……”李悠然怒不可遏,“后日午时,长街菜市口。这是你最后的时日,若是想通了,朕或许可以改变主意。”
不再多说任何话,他拂袖离开,看不见轻舞的痛苦,更忽视了她眼底的愤恨和可悲。是啊,她为李悠然感到可悲,被女人玩转手中却不自知,不是可悲是什么?
“哇!”
她再也压制不住,胃里的事物顺着喉头吐了出来,除了酸水,其间更是夹杂着点点猩红。
吐血了吗?轻舞擦掉嘴角的血迹,苦笑出声。心甘情愿为他付出,最后他还是不信自己,要亲手拿走自己的性命。
可是……她摸着小腹的位置。除了自己,肚里还有一个小生命啊。前世没有尝过做妈妈的滋味,难道今生也要丧失这个机会吗?可这里是天牢啊,她想不出任何可以自救的方法。除非,有人能发现那个小窗的位置。
她抬头看天。月亮已经出来了,带着皎洁的光华洒向人间。不过,很快又乌云挡住了月亮的脸,亮光逐渐消失。
“娘娘,娘娘。”
咦,有人在喊她吗?她四处张望。
“娘娘,我在这里。”
轻舞终于发现了那人在哪里喊她,没想到真的有人发现了那扇小窗。
“你怎么来了?”她认出了来人,那是白生啊,白面的弟弟。他虽然没有他哥哥那般好的经营手段,但却是有一身好功夫。当时若不是被生活所逼,为了给他哥哥治病,也轮不到轻舞将他们收为己用。
“娘娘接着。”白生扔下一个纸团,“不要被人发现了,我明晚再来。”
说完,悄悄从小窗的位置溜走,月亮的脸再次出现在轻舞眼前。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是梦境一般,但她手里捏着的纸团却告诉她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白生刚才真的在小窗出现过。
她握着纸团的手紧了紧,为了肚中的孩子,她一定要逃出去。是的,她一定要逃出去。
展开纸团,接着小窗透过来的月光。上面是白面娟秀的字体,不过由于写得太急,所以看起来有些潦草。
上面大概说的是前段时间去别处为轻舞置办产业的事儿被人发现,无奈之下,最后在莫无伤的帮助下,于大召国内总算有了隐秘的产业,这事儿除了莫无伤外,再没有任何人知道。
而轻舞也知道发现白面行动的人是谁,定然是李悠然无疑。不过,他不知道轻舞置办这些产业是为了自由的生活,而是误解为刺杀成功后的逃窜之处。难怪他连问也不问就给她定罪,症结竟然是在这里。
除了这些,白面让轻舞不要担心,他已经联系上了莫无伤。所有计划都已经做好,只等明天晚上行动。
轻舞瘫坐在地,伏在膝盖山大哭起来。她爱的男人不在乎她,要夺走他和孩子的性命。而另一边,却有另一个男人为了救她,不惜置自己的性命不顾。莫无伤早该回到大召了,可现在却为了救她,再次回到无极。若是被李悠然抓住,定然有来无回。
轻舞心里暗自发誓,今夜是最后的哭泣,不管今后遇到什么事儿,她顾轻舞绝不掉一滴泪。
而她不知,隔着这一道门的距离,外间也有一个男人,听着她的哭声不能自持。最终,还是甩手离开。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日,轻舞发现饭食比前段时间要好得多。她知道,肯定是李悠然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