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软榻,一盏清茶。轻舞安静的在自己所住的院子里做衣服。跟着邻居大婶学了这么久,虽说沒有细密的针脚,但也还算不错,看着孩子穿着自己亲手缝制的衣服,内心的喜悦肯定是无法言表的。
快到年末了,估计孩子会赶在过年那几天出生,这样也好,沾个喜庆。
“舞姐,怎么坐在小院里。”白生急匆匆从集市上赶回來,“也不说生个火盆。”
“沒事,屋里憋得慌。”轻舞放下针线,看着满头大汗的白生,“什么事儿跑得这么急?”
“舞姐还记得昨天那个大胡子吗?”白生“咕咚”灌了两口水进嘴里,“他今天果然又來了,不仅來了,还带了别的人。”
“他们说什么?”轻舞好奇这大胡子究竟是谁。由于她怀孕后一直呆在自家的院子,很少出门,所以对外面的事儿不太熟。若是白面在这里,定然能认出大胡子是谁,可他刚好不在,她也只能猜出个大概。
“他们要亲自见舞姐你。”白生有些委屈的道,“说我不能主事儿,让舞姐去商量事情。”
轻舞摸着他的头笑道,“你现在经验不足,不能主事儿很正常,只要你迎用心学习,不怕沒有主事儿的那一天。再说,你的武功已经这么厉害了,到时候就算不在商场发展,武学一途也会有大作为的。”
“嗯,舞姐,我只是随便说说。”白生扶着轻舞进屋换衣服,“大哥很喜欢经商,也算是圆了父亲的遗愿。”
说起这个,轻舞转身随意问道,“找到仇人沒?”
白生摇头,“就算现在找不到,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们的,到时就是为家人报仇的时候。”
轻舞虽说不喜欢这个时代随意轻贱人命的做法,但却也不排斥,尤其是在经历一系列痛苦的事情后,加之自己也想找到陷害她的人,然后亲手杀掉,这种厌烦轻易取人性命的感觉已经逐渐消失。
各个时代有各个时代的规则,她已然融入这里,又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她连李悠然选妃这事儿都能泰然处之,更别提其他事情。可心里有一块儿地方,不知怎的,总觉得特别难受,隐隐作痛……
“舞姐在想什么?”白生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额,沒什么?”轻舞回过神來,罩上白色的披风,“我们快走吧,别让人等急了。”
天色有些阴沉,想來是快下雪了吧。今年冬天,这里还一场雪沒下。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无极皇宫,早已被厚厚的大雪所覆盖。怎么会想到那个地方呢,不是说早已将之遗忘了吗?可是……轻舞摸着自己的肚子,孩子的父亲在那里啊,不管怎么样,他们血缘相连,又怎能轻易忘记那个地方呢?
还有驻守国土的顾天云,他是无极的臣子,可也是轻舞的大哥。若是他哪天回到上京,看着凋零的将军府,会不会想起远在大召的顾轻舞!
“马上就到了。”此时开始刮风,吹在脸上生疼,白生加快脚步,“他们在福生酒楼等着。”
“有听伙计说起过他们的身份么?”轻舞突然想起,若是这康城的世家大族,定然是被老百姓所熟知的。
“这个嘛……”白生歪着头想了片刻,有些犹豫的道,“好像听见他们叫其中一人为苏公子,当时我急着回來找舞姐,沒太注意。”
姓苏么?轻舞心下了然,能被百姓所熟知的苏家人就那么几个,这人定然是掌管康城的世家大族之一。只是,他们找她有什么事儿么?按理说,他们不该知道小小的福生店铺才对。莫非真的是因为云岭锦的事儿?
“到了。”白生气喘吁吁,小心护着轻舞进了店门。店里大多数人都认得白生,但却对轻舞不熟。不过,看白生对她如此紧张的模样,想來也是福生酒楼的主子,众人仔细打量轻舞,想记住她的模样,以免日后再來时有所怠慢。
此间不是吃饭的时间,所以人比较少,只有几桌人在用饭。二楼有一排小雅间,白生让人将他们安排在了那里。
“让伙计送点小吃过來。”福生酒楼除了经营每日正常的饭食外,还会卖一些小吃什么的,虽说花样不多,但样样都是精品,客人來也能一饱口福。
进了雅间,轻舞总算看清那两人的模样。一人是昨天见过的大胡子,老老实实坐在一旁,另一位则是一名年轻的公子,着青衣。看着朴素,但轻舞却觉得他气度不凡,不是一般人。
“两位公子好。”轻舞进门,冲他们缓缓施了一礼。好歹也在宫中呆了那么长时间,该懂的东西都懂。
“不用客气!”年轻公子起身,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座位,“快请坐。”
白生上前,替她解下披风放在一旁,“舞姐就是福生店铺的老板,我大哥不在,现在的一切都是舞姐说了算。”
“哦?”年轻公子露出好奇的神色,“我曾见过白面公子,看得出他在经商这方面很有天赋。不知你们……”他指了指两人,“是什么关系?”
轻舞一笑,正准备开口,却被白生抢了先,“大哥说舞姐是我们的主子,要一辈子保护舞姐……”
这下,对面两人的神色更加惊讶。白面那么有能力的一个人,居然认轻舞做主子,怎能不让他们吃惊。不过,片刻后他们就恢复如常。年轻公子开始介绍此行的來意。
“昨日,舍弟去你们福生绸缎,偶然间见得云岭锦……”果然不出所料,轻舞心下了然,听他继续说下去。
“听说这种料子现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