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永远都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放在第一位的齐博伦在安灵韵重新落入他怀中后,顿时情难自禁的呜咽出声,险些没在众目睽睽之下,捏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上一吻。只有上元道君才知道,他有多思念这个女人,多感恩这一刻的失而复得。
“阿娘?!”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又把母亲给搭进去的赵廷凯气急败坏地大叫一声,这配合着他那张鼻青脸肿的狼狈面孔,还真的是说不出的可笑。
安灵韵看着被自己兄长护在怀中的儿子顿时长松了口气,对她而言,没有什么比二儿子平安更重要。至于她自己,经过今天的这一场风波后,她已经有了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觉悟。
——既然兄长说是年少时的她先招惹的他,把他害成现在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用自己的这条性命还他也是理所当然。而且,她也没办法在带着这满身的污水回到与她相敬如宾十数载的相公身边。
说来可笑,她与赵绩显结缡这么多年,都没有体会过所谓的男女之间的爱恋滋味。
原以为自己是幼承庭训之真意,尽得贵女之风范,才没有放纵自己对丈夫产生出那种足以蒙蔽人心志的失控情愫。
却不想,她是早在很久以前,就把一颗含苞出绽的女儿心毫无保留的交托给了其他人——且,纵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你快放了我阿娘,我、我用别人和你换!”赵廷凯明知道齐博伦对他母亲的看重,还是抱着侥幸心理的嚷嚷了句。
齐博伦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拦腰打横抱起安灵韵就要往厅堂外面走。而安灵韵面对他的如此行径居然也没有剧烈反抗——就这样任由他大步流星地抱着离开。
没有人想到齐博伦会现实成这样,得了自己此行的目标,就头也不回地选择离开——半点对上一辈恩怨的好奇都没有。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执意拆散你们两个吗?韵娘已经嫁作他□□,就算你现在把她带走又怎样,总有一天,她还是会回到她的丈夫和儿子身边去的。”安王沉声对两人的背影开口说道——面上瞧不出一点妹妹又落入虎穴里的恐惧和不安感。
“她是我的人,她只会留在我的身边。”齐博伦将怀里的安灵韵抱得牢牢的,“上次要不是有人吃里扒外,我也不会与她分开这么久。”
自从知道爱人是被她父兄强行灌服了忘情丹,才被迫与他‘相见不相识’后的齐博伦对自己心爱之人的满腔恨意和怨怼也重新有了释怀的迹象。
他毕竟还深深的眷慕着她——只要给他一个小小的台阶,他就会迫不及待、心甘情愿的走下去。
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说成是吃里扒外的齐修远脸色都没有变一下,他很平静地看着这仿佛如交颈鸳鸯般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心中说不出感慨的默默呢喃:这就是我的父母,这就是让我能够得以出生的阿爹阿娘。
多么的不可思议呀……
我怎么就会有这样一对父母……这样一对,让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旧日情人。
“她不是你的,她冠上的夫姓是‘赵’,你没资格,也没有任何权力把她带走!”赵廷凯咬牙切齿地说:“阿娘,阿爹还在北疆等我们归家,我们是他最重要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应该选择背叛他。”赵廷凯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母亲像柔弱无比的菟丝花一样,缠绕在不是他父亲的男人身上。
“廷凯,阿娘不会背叛你的父亲,阿娘这次即便是跟着他离开,也是想要恢复那尘封已久的记忆,你也知道阿娘是个什么性情——最讨厌的就是至亲的欺哄和隐瞒。”安灵韵用一种十分坦诚的口吻,对自己的儿子解释道。
“您知不知道您这样跟他一走,名声就全毁了!”赵廷凯的声音充满着愤怒和控诉的味道,“父亲和我也会因此而蒙羞,还有妹妹,翎娘是那般的喜爱尊敬你,你忍心让她因为一个名誉不好的姑姑而姻缘受阻吗?阿娘,别受那绑架你的坏人蛊惑,回来,回到我们身边来!”
赵廷凯随机应变的能力不比他同母异父的兄长差多少,他所说的这几句话无疑戳中了安灵韵的死穴。
是啊,她怎么能因为自己年少时所犯下的错误而牵累他人?
她,如何能让自己的儿子和侄女以后矮人一截?单单是一个淫奔的母亲和姑姑,就能让他们坠入无底深渊。还有她那沉默寡言从来就学不会说甜言蜜语的相公,北疆实际上的掌控者,因为妻子的放荡而遭人耻笑,被当做绿帽乌龟一样鄙视。
不错,她是欠了齐博伦父子的债,这点毋庸抵赖,但,假若她真的因为一时冲动,而跟着齐博伦离开,她所亏欠的就不止是齐博伦和齐修远这一对父子了。
这样一想,安灵韵充血的大脑重新变得冷静下来,原本仿佛认了命一样的姿势也有了细微的变化。
一直都时刻关注着她脸上每一个变化的齐博伦自然瞧出了她眼底的动摇。
齐博伦瞳孔不知道什么时候泛起了令人心惊的红色,“已经落入了我怀中,你以为我还会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放走你吗?”
“你困得住我一时,困不住我一世,只要我真心想要离去,你就休想拦住我。”安灵韵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恼怒的味道,她受够了被眼前人当做禁脔一样折磨的屈辱。
齐博伦面无表情的与她对望,嘴角勾出一个冰寒蚀骨的弧度,“你说的很对,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