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确定他招的都是实话吗?”秦臻手指骨节因为紧攥着供状而微微泛白,眼睛里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惶恐。
这样的嫂子让齐修述心里很不好受,他垂下眼睑不论秦臻怎么问都不吭一声。
有时候不发一言就是回答,喉咙腥甜的秦臻险些没呕出血来,她呆坐在厅堂里,泪水不停地从眼眶中流出。
也就是在这时候,赵管家亲自过来汇报说外面有人递了拜帖,说故人来访。
秦臻眉心紧锁着刚要拒绝,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弹坐而起迭声道:“快、快请他们进来!”
没过多久,乍一看着就让人觉得出身不凡的两男一女步履略快的朝厅堂这边走来,那唯一的姑娘家在看到秦臻后,更是欢呼一声,小跑着扑进秦臻怀里,要多响亮就有多响亮的尖叫一声,“贞娘姐姐,怎么样,惊喜吧,瞧见我们是不是非常惊喜?!”
“是啊,非常惊喜呢翎娘,也不知道姐姐我是不是在做梦。”秦臻看着她仿佛红苹果一样漂亮可爱的脸容,醒来后嘴角头一次翘起了一个象征着微笑的弧度。
长相活泼可爱的小姑娘被她逗得咯咯直笑,“贞娘姐姐你当然不是在做梦啦,我和哥哥真的从京城过来找你和远哥哥啦——我们真的过来啦!对了对了——”小姑娘转头把那个年纪要大一点的英俊公子拽到秦臻面前,用一种近似于献宝的口吻说:“这是我表哥,这一回就是他带我们过来的!”
定北侯世子赵廷凯深深的看了秦臻一眼,对她拱手为礼道:“齐夫人,冒昧来访,还请多多原谅,我们打扰了。”
秦臻见状连忙起身回礼说欢迎之至谈不上什么打扰。
安圼翧也过来和秦臻见礼。
安圼翎却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趴在自己结拜姐姐的怀里就叽叽喳喳地问远哥哥在哪里,还有她现在就要看小外甥长什么模样。
秦臻让周妈妈把儿子抱过来对丈夫却避而不谈。
在场的除安圼翎是个马大哈外,其他的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安圼翧见妹妹已经被抱来的小侄子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后,连忙问怎么没看到远哥?
秦臻听安圼翧用如此关切的声音一问,眼泪顿时像决堤一样汹涌而出。
这回安圼翎可顾不上自己的小侄子了,忙不迭扑过来问秦臻问什么哭,语气里充满着担忧的味道。
秦臻抽噎着把这些天来的事情说给他们听,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听起来分外可怜。
“他们可真是够该死的——我要让皇爷爷把他们千刀万剐!”打小就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宠爱的安圼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安圼翧的脸色也十分的很难看,他问秦臻道:“远哥现在在哪里,我能不能见他一面?”
安圼翎也抽嗒着鼻子连连点头,赵廷凯在旁边给她递手绢。
秦臻听安圼翧这么一问连忙告诉他说就在正房的寝卧里躺着,但一直都没有醒过来,一边说一边带安圼翧他们过去。
因为不放心哥哥而自己亲自过来照顾的齐练雯见这么多人走进来吓了一跳。
秦臻连忙给他们相互介绍。
没想到二哥竟然和安王家的世子和郡主是好朋友,嫂嫂还和郡主结拜做了姐妹,忍不住大吃一惊。
安圼翧兄妹对自己远哥唯一的妹妹也还算是给面子,颇有几分热情的和她说了几句话,齐练雯顿觉受宠若惊。
在他们互相见礼交谈的时候,赵廷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定格在床上面容苍白,双眸紧闭却自有一番逼人俊美的齐修远身上——他看得很认真,几乎想要看到齐修远那张俊美的脸皮里面去!
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这齐修远的容貌尽管像极了他在京城看到的齐家家主齐博伦,却没有半分自己母亲的影子,不由得心怀大畅道:“我知道这废元丸谁人能解!”
“什么?!”一时间大家的视线尽皆落在赵廷凯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