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尚海的笑容里有些尴尬,又有些内疚。“你这孩子,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折腾呢。”
“也许是因为我没有爸爸教育,所以从小就想到哪出是哪出吧。我想林恩一定是被你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吧,说实话,我还真的蛮羡慕她的。她能任性自私,而我却在现实的冲击下快速成长。”
林尚海没有马上接话,在犹豫良久后他才说,“我想,你的爸爸也一定是爱你的,只是他有某些迫不得已的原因……”
“是吗?”我立马接话,“比如,他喜新厌旧后,另组家庭?毕竟,我妈是个有先天残疾的女人。”
我盯着他的眼睛说,“伯父,你觉得这男人还算男人么?我妈可是先天残疾,他若是没有下决心对我妈负责,就不该招惹我妈,还让她怀上孩子。”
林尚海整个人都变得极度别扭,他一度内疚的低下头,似乎刻意回避我的眼神。
我继续攻陷着他的心理防线,继续说,“我都怀疑,我妈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才怀上我的,可我妈一直否认,说她是和心爱之人生下我的。所以,用当下流行的话来形容我爸爸,那应该就是‘衣冠qín_shòu’,他用虚假的爱情,迷幻了我妈妈,害了她一辈子!”
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都在滴血。可最令我难受的是,林尚海竟然一直没有松口。
从他慌张、内疚、自责、不敢面对的各种表现来看,我能确信他和我的关系非同一般。
可他却什么都不敢认,却还在为我的“爸爸”开脱。我突然觉得他伪善的面具令我恶心,我再也坐不住,提起包就要走。
“林格,你去哪里?”他见我要走,颇为慌张的跟着我走了几步,想要拉住我,但手却又缩了回去。
“伯父,我今天和你说了很多藏在心底的私事,心里难受得很。”我强忍住眼里的泪花,强颜欢笑,“可能是你太符合我想象中爸爸的样子了。我难受,所以很抱歉,我要先回家了。”
我走了几步,又转身对呆在原地的他说,“对了,我妈妈死前告诉过我,我的名字是我爸爸取的。伯父,你也姓林,我和林恩的名字又是那么相像,你说,我该不会是你的女儿吧?”
我说完便快速离开,我没有勇气看他的反应,因为不论那反应是什么,于我来说都会是无法抹灭的伤害。
我冲出饭店,在人群熙攘的大街给单昱明打了电话。“单昱明,带我走。”
单昱明在公司加班,他应该是在开会,他似乎走了一段路,来到僻静的地方才说,“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在西非路。”
“等我。”
他来得很快,虽然我的眼睛已经肿得只剩一条缝了。但他却很贴心的什么都没问,只是问我要带小包子么?
然后,他去老宅接了小包子,我们驱车去了乡下郊外的民宿。
我们在民宿吃野菜,围着考虑吃烤土豆和红薯,听乡民们唱着本地的民歌……
我们在民宿住了两天一夜,在灯红酒绿的城市呆久了,总觉得城市太吵太没人情味,等周日晚要回家时,我竟然有些舍不得。
可我知道,我现在扮演的社会角色,已经不允许我随心所欲了(虽然我从未随心所欲的活过)。所以我只能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去迎接一切我能预料和未能预料的东西了!
看着身边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我知道我必须坚强。我对着窗外秀美的景色,在心中大喊道,“让所有的狂风暴雨都朝我袭击而来吧,没关系,风浪再大我也能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