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长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几个副将到底出了什么事?廷儿究竟什么时候才启程?”

暮色苍茫,华国公府因二少爷华又廷的婚事高朋满座,一片热闹,只不过家主华正兴脸上却不仅不见半分喜庆,反而一片阴沉。

“国公爷息怒,是……是耿三母亲急病,一时未顾上去领令牌,以致贻误,不过这会儿已经安置好,等曹副将将人召集起,二公子就会带众人连夜出发。”华正兴对面的文长史赶紧解释道。

不知是因惧怕华正兴的怒火,还是什么,文长史垂着头,不敢看华正兴的脸。

华正兴听了点点头,不过却余怒未消,“这兵部如今越来越不济事,只知道所辖事务,根本不洞察大局,就不会让可靠之人将令牌派过来吗?都是吴渊这狭隘之人带的,改日……哼。”

他其实很想说“改日定要在皇上面前参吴渊一本”,但忽然就想起军需和尉曹那边武器锻造后日才弯成,是他别有居心,非要华又廷今日动身,他要真去参吴渊,吴渊不定会扯出什么,所以说到这里,也就住了口。

文长史听了不由暗松一口气,二公子还真是料事如神。

但稍后,看着那蹙眉不展的华正兴又禁不住满是愧疚。

当年国公爷救自己与绝境并委以重任之际,自己曾发誓一辈子忠心与他,绝不二心,只是今日到底还是违背。

哎,也是自己生了个不中用的儿子。

“文长史,令郎臂力过人,是个练武的好苗子。”那个因褪去了少年青涩而愈发姿容绝世的男子忽然对他一笑。

但这惑人笑容却让他心惊,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因意气一时失手,打死了讹人的流民。

本来这件事他已经动用关系将其压下去了,也将儿子禁足,却不想还是落入有心者的眼中……

那是他唯一的儿子,他自然不敢拿着他的前途性命开玩笑,所以乖乖听命那个……那个孩子,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呃……

这样说好像又不准确,因华又廷在西北那几年他是没机会得见的。

那个曾经漂亮娇气的孩子彻底的蜕变,应该就在那几年,以致于长成今日这个狡诈多变、深沉冷情的青年……

“让人去叫廷儿过来,就说我有要事与他商谈。”文长史正想着,华正兴又发话。

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他怎么也不好阻拦儿子拜堂合卺,但这会儿应该可以将儿子拉出来了吧。

他不能让儿子与这对手人家的女儿有过多牵扯。

未经青事的少年又懂什么,只怕儿子会因此动情误事……

文长史一愣,还是恭恭敬敬的答,“是!”

就在华正兴为次子的事费神之际,这华国公府的另一处也有人在琢磨华又廷——

“拜了堂,合了卺,却又并不在乎这媳妇是否受委屈,你说这到底是怎么想的?”

身着柿子红撒金纹荔色滚边袄、美丽高贵的妇人,正是华国公夫人洛氏。

“夫人,不止这些,听说为了那雪燕,这二少爷似乎还恼了二少奶奶呢。”她对面站的张妈妈赶紧插嘴。

“哦……”洛氏却依然凝着眉。

“依老奴看,二少爷是不会在意那肖家的姑娘的,太太,拜堂时您见的只是那身材,看着似乎还过得去眼,回了新房老奴让人去看了看脸面,一副没长开的样子,又哪里比得上雪燕雪莹?”张妈妈一副不以为然。

“说的也是!”洛氏点点头,不过又道,“那也不能掉以轻心,以前……还没记住教训吗?”

“是!”张妈妈赶紧应道。

“你看那新媳妇如何?”稍后,洛氏又问张妈妈。

“应该挺精俐的,点子不少呢。”张妈妈想了想道。

“呵……”洛氏听罢笑了。

“夫人,你笑什么?”张妈妈摸不着葫芦里的药。

“精俐好啊,这样……府里就热闹了。”洛氏又笑道。

张妈妈一愣,点头,也笑,“是啊。”

“对了,你一会儿吩咐下去,二少奶奶那边什么都不能少,一切按照泽儿媳妇的定制来。”接着洛氏又道。

“这……”张妈妈不解。

“人家一个女孩,也不容易呢。”洛氏一边伸出玉指拢拢发,一边道。

“是,夫人总是那个心软的!”张妈妈又笑了。

就在洛氏和张妈妈谈论慧娘时,慧娘正一个头两个大,呃……当然,并未是预感到了洛氏的算计,而是被眼前那一根根的衣带搅得。

她并非不会脱衣,但问题是她如今要给别人脱衣,而且还是……男人。

华又廷就这么站着,舒着双臂任她绕来绕去,

男子身上那清香淡雅的甘松香味、那双睥睨着她的沉静眸子,让她紧张、让她慌乱,然后那些带子就更一时解不开了。

在将那衣服弄得一片皱皱巴巴时,慧娘很希望华又廷嫌她笨,然后让她走开,但没想到的是他却极有耐心,就这么等着。

慧娘暗暗咬咬牙,强迫自己震惊,然后终于将几根带子解开。

红色的吉服脱下来了,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轻薄的衣料掩不住男人高瘦精壮的好身材,慧娘更不自在了,脸也红了,心也跳的有些失衡。

却不知她头上那双眼睛从她羞窘眨动的美眸移到红艳的小脸上,然后又慢慢下移,最后落到因紊乱呼吸而不停起伏的前襟上,渐渐的,那双本就深邃的眸子愈发深了,偏偏在这片深中,又有火光闪动,让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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