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想跟我去李家,你不是不愿去这种应酬之局吗?”肖家二房正屋临窗的大炕上,顾氏惊讶的问对面的女儿。

清高自傲的女儿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只是不知……

“也……也没什么,就是想、想出去散散心。”在母亲那双锐利的美眸下,娴娘有种无所遁形的招架之感,于是她赶紧伸手抓了母亲的手臂,用撒娇来掩饰,“娘,您不会只愿带别人,不愿带自己的亲生女儿吧?”

“那又怎么会?”顾氏拍拍女儿的手笑道。

“那好,娘,我们就说定了!”唯恐母亲再追问,娴娘说着站起身,“对了,娘,我就不陪您了,尹先生教的那支曲子我还没谈熟呢。”

顾氏一向以女儿聪慧好学、各种技艺皆精通为荣,听她这般说,自然也就不再多留她,只是不忘嘱咐,“别太累!”

娴娘脆声应下,然后任丫鬟虚扶着出门。

等女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一瞬,顾氏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殆尽,换上一副思索表情。

顾氏的贴身婆子陶妈妈便掀帘而入,看到的就是那正盯着茶盅出神的顾氏。

“太太……”陶妈妈小心上前。

“让刘妈妈过来一趟。”只是她刚开口,顾氏就打断了她。

“哦!”陶妈妈躬身应了。

“对了,”顾氏又喊住她,“就说是你要找她帮你看绣样子。”

“太太放心,奴婢知道怎么说。”陶妈妈对顾氏会意一笑。

……

“……那坠儿还说,三姑娘走了后,二太太立刻就叫了刘妈妈过去,那刘妈妈在二太太的屋里带了老半天……”翘儿向慧娘轻声秉着,目光不由露出点点慌乱。

她不知道姑娘为什么让她和汀兰说些有的没的,又故意让芝草去传话,但她明白一点,那就是一向精明厉害的二太太怀疑了,并且还叫了三姑娘的奶娘过去问话,这样是不是事情要败露了?

“那又怎样?”谁知正坐在桌前摆弄填香包的那些香料和草药的慧娘闻言却只是微微一笑。

“可是……”

“放心吧,没事。”慧娘又道。

当然不用担心,自会有人千方百计的遮掩这件事。

老桓山伯还未死,赵家还未败落,顾氏自然不会允许娴娘另作它想,娴娘当然也深知这点。

“哦……呃!”姑娘那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让翘儿安心,但随即却又再度惊愕。

这还是她那个娇气任性,还有几分孤傲的姑娘吗?怎么感觉完全变了一个人……

“对了,这个给你。”正想着,冷不防慧娘却忽然伸手递了一只碧玉镯子过来。

翘儿一愣,才意识到这是慧娘赏她的。

“姑娘,使不得!”只不过她又怎么敢要,为主子做事是尽本分。

“难道你嫌东西不好。”慧娘沉下脸。

“不是……不是……”翘儿一脸惊慌,赶紧摇手。

“那就拿着。”慧娘又笑了。

翘儿也只好接了过去。

“这个也拿着!”却不想慧娘却又递了一只绞丝麻花银手镯过来。

“姑娘,这个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再要了。”翘儿彻底急了。

“没人要打死你,”慧娘失笑,“因为这个是给坠儿的!”

“啊?”被戏弄的小丫头一呆,随即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姑娘是变了,不过这改变让人欢喜。

呃……当然不是因这只镯子,娘从小就教她,别眼皮子浅,她自然也不会贪这些小便宜,而是姑娘会做人了。

原本坠儿还不愿帮忙,说什么都是些不知眉高眼低的人,最后肯帮她,也是念着和她一起长大的情分。

不过如今见了这镯子,必定不会再这样说了……

看着小丫头欢喜的神情,慧娘却是满心不平静。

区区不多的银子,收买到的却是人心和信服。

只是前世的她又何曾这样行事过——

父亲所任的是富庶地方的外任,原本他们非常富有,在昆州有许多家铺子,在海上也有几艘商船,即使父亲的逝去,也未动摇到根本。

却没想到倭寇作乱,商船遭劫,铺子被毁,厚道的母亲又抚恤补偿了死难的劳工和仆役,家财散尽大部。

念着这一点,所以做姑娘时,总是想着帮母亲省些开支,自然不舍得这般大方。

又一根筋的总想着为人奴仆的职责就是为主子服务,根本无需这些。

直到嫁入桓山伯府看,她才认识到这一点的重要性。

一个呼奴唤婢的大家族里,主子们固然是高高在上,但许多事却是掌握在奴仆之手。

可那时她又怎敢大方,嫁妆不多,而且一双双的眼睛都盯那嫁妆……

想起前世,慧娘又禁不住一声暗叹,然后看向那正小心的将镯子收起来的翘儿,“姐姐备下的这些添香囊的香料和草药缺几样,一会儿我写下来,明日你让人帮我买回来。”

若按照她想的方子,那些香料和药草确实还缺几样,但这还是其次,她主要是想要一些香茅草,她想试着做些精油和花露。

牢记在她头脑中的那本调香术上说,香茅是最容易提取精油的药草之一,又价格低廉,而且最大的作用是驱虫和净化房间,正好适用于这个季节。

如果她真的成功学会提取花露和精油,那将是一笔多么不菲的收入,她前世就亲眼看见一小瓶花露买到百金。

说到底,姐姐甘愿嫁胡大奎这个鳏夫,还主要是因母亲手头能备的嫁妆不


状态提示:九 新招--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