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无影一把拉住:“好了,逗你玩的。”
“啊?”花雉愣愣回头。
“你把花边撕掉。”
花雉听了,明白了什么,瞪了瞪眼,一撕粉色花边,果然绣球就变回了原样,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无影”两字。
这分明是男人的绣球,那代表着女人的粉色花边只是粘上去的。
他瘪瘪嘴,心头的焦急这才消失了去:“无影亲爱的,你跟谁学的这一招,你可真是害惨小爷了。”
无影斜眼睨他:“之前是谁说,要拿上二三十个绣球,给看对眼的姑娘抛?”
花雉立即赔笑:“那不是我,肯定不是我,无影亲爱的,你绝对听错了,相信我,你当时肯定是听错了。”
无影酷酷帅帅的收回视线。
然后转手就把花雉的绣球给收好,心想回头要找个好看一点的盒子好好装起来,不然这花鸡知道了又该闹了。
看这两个欢喜冤家闹了这么一出,楚云裳啼笑皆非的看向九方长渊:“你就是让我看这个?”
“不是。”
九方长渊面容隐在黑纱之下,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听得他声音中似乎带了一点点忐忑,一点点紧张。
他左手握成拳,朝她伸过来,拳头里似乎放了个什么小东西:“给你的。”
楚云裳低头看着。
她隐约知道他是要给她什么东西了。
见她低头看自己的手,九方长渊抿了抿唇,自觉很是有些煎熬。
快收啊,快收啊。
他在心里暗暗地念叨着,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楚云裳的动作。
然,楚云裳这一低头,就是对着他的手看了很久。
久到九方长渊满腔的忐忑紧张激动兴奋等等等等诸多情绪全然的消失,久到他手都有些僵硬了,才见她终于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里是惯见的冷淡,仿佛任何的人和事都无法让这冷淡平静的湖泊产生什么波澜一样。
她声音也是平静而淡然的,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为什么给我这个?”
他扯扯嘴角:“我想给,就给了。”
“为什么想给我?”
“不知道。”
他回答得很是理直气壮。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他为什么就会看她顺眼,他怎么会知道他为什么就会喜欢上她?
她哪里好,她哪里不好?
她哪里都好,她也哪里都不好。
她好,好在她冷静沉稳,为人处事不说面面俱到,但也是让人寻不到什么把柄错处,是个谈不上圆滑但也游刃有余的人。
她不好,不好在她太过的心狠手辣,对人太过极端,为人也甚是高傲狂妄,是个特别容易惹事儿的人。
可就是这样的她,有优点有缺点,让他觉得她有血有肉,让他觉得她是真实的。
而他因她的真实而存在。
因为有她,这个世界才是鲜活的,才是有生命的,才是多姿多彩的。
没了她,这个世界或许依然存在,但失去了色泽和生机,便是行尸走肉,任何的东西都无法让他再产生什么兴趣。
所以,所以。
他喜欢她什么,他为什么想把这个东西给她?
他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有太多太多的理由都无法说出口,千言万语终究只能化作一句“不知道”,算是他的回答。
九方长渊想自己这辈子真的是中了一个名叫“楚云裳”的毒了,毒入骨髓,怎样的药都治不了了。
楚云裳看着他。
她目光看起来还是那般的平静,冷淡自持,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心中,是有着多么剧烈的波动。
她记得她问过“南”,为什么会想要和她在一起。
那个人给了一句很简单,但在人眼中看起来也是很质朴的回答。
他说因为我喜欢你啊,云裳。
喜欢,所以才想要在一起。
那么为什么会喜欢呢?喜欢她哪里呢?
他说我喜欢你做事时候的认真样子,我也喜欢你赖床不想起时候的撒娇模样。
他说我喜欢你各种,我喜欢你的全部。
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回答。
但如今,听着九方长渊如此理直气壮的一句“不知道”,楚云裳却是觉得,这句“不知道”,才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回答。
——对啊,你喜欢我什么呢?
——不知道。
人说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这世上,有人可以一见钟情,也有人可以日久生情,更有人可以由爱生恨,凡此种种,数不胜数。
可归根究底,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认真回想起来,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是情根深种之后方才回想起最初的时光,可毕竟已经有了情,带着情的情绪去回忆,而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回忆都会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是这个时候喜欢上对方的,自己好像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才喜欢上对方的,觉得自己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喜欢上了,可又觉得自己似乎是从某个时候才喜欢上的。
乱了乱了,一切都不对了。
可这就是情。
不知所起,方才一往情深。
而楚云裳是没有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感情的。
是有人喜欢她不错,尤其是前世,那个人甚至快要成为和她携手一生的良人,但她却是从未动过情的。
没动过情,没有入局,她便能以一种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