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即使是选择错了,我也认了。可是这么多年的相处,说没有感情那是骗人的,我现在别无所求,只是希望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的,哪怕生活拮据我也愿意。我只求他能平安出来。”冯玉儿咬了咬唇,叹道。
“这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年氏拖欠银行贷款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但就那巨额的债务就够他吃几年牢饭了。”年赫希唇角微扬,笑容透着一抹阴森。
“只要你能救他们两个,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冯玉儿看向年赫希,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如果我叫你去死呢!”年赫希淡漠无痕地回了句。
冯玉儿抿唇不语,脸色瞬间有些苍白,就连指甲嵌进了肉里都没有察觉。
“怎么?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吧!自私是你的本性,在遇到任何事情的时候,你首先想到的只是你自己。你口口声声地说为了他们什么都愿意去做,现在怎么不说话了?是觉得,跟自己的性命比起来,他们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是吧?”年赫希浓眉轻轻一挑,声音满含讥讽。
冯玉儿再次紧抿双唇,一句话都没说,慢慢地转过身子,如同行尸走肉般地朝门口走去。
郁凡惜用手抵着额头,大脑一片混乱。
年赫希瞥了女人一眼,直接抬脚准备离开。
“子安是不是被你陷害的?”郁凡惜反应过来后,连忙挡住了男人的去路,一字一句地问道。
“既然这么不相信我又何必来问我?有意义吗?”年赫希冷漠地回了句:“你若觉得是我,那就继续这么认为吧!”
年赫希眉头紧拧,绕过女人打算离开。
“当真没有一点儿转圜的余地了吗?”郁凡惜拽住了男人的袖口,低声问道。
年赫希胳膊一抬,挣脱了女人的手,面目表情,一言不发地朝外走去。
郁凡惜瞥了一眼空荡荡的手心,仿佛什么东西离自己已经越来越远了。
心思沉重的回到家,看到爸爸在厨房忙碌的身影,郁凡惜愈加的难过了。
“洗手去,可以吃饭了。”郁父扭头瞥了女儿一眼,然后喊道。
郁凡惜强颜欢笑地扯了扯唇角。
吃饭的时候,郁父看出了女儿的心不在焉,于是问道:“是不是……子安的事情不好处理啊?”
郁凡惜看了郁父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声音有些飘:“爸,子安……”
郁父着急地放下了筷子,追问道:“子安怎么了?”
郁凡惜想问却又住了嘴,满腹心事却又不想让爸爸担忧。
“没事儿,我拖一个朋友帮忙,应该很快便有回复了。”郁凡惜努力地使自己保持微笑。
只是还没等到周煜卿的消息,就又出事了!
冯玉儿自杀了!因为抢救无效当场死亡!
郁凡惜赶去的时候,年芸芸正哭的撕心裂肺。是啊,本来好好的一个家,谁想到*之间便成了这个样子,任谁恐怕都接受不了。
冯玉儿穷其一生想要争取的东西到死了都没有得到,最后还落了个人人怨恨的下场。
她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子安,对不起很多人,可最后却还是没有得到年家的认可,这辈子,她当真过得很失败。
她虽然怨恨过她,但是她毕竟是她的母亲。见到她遗容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哭了。
正所谓祸不单行,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便接到消息说,爸爸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急救。她疯也似的跑去,听到医生说情况很不乐观的时候,她的情绪彻底地崩溃了!
等待的过程特别难熬,整整六个小时,郁凡惜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起初,她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时不时地看着急诊室的灯,一个小时后,她站在墙边,额头抵着墙,似乎是在祈祷,三个小时后,她改为坐在了凳子上,双手不停地揉着太阳穴,六个小时后,她蹲在墙边,双手抱头。
当急诊室的门打开的那一霎那,郁凡惜嗖的站起了身,因为蹲的时间过久导致头有些晕,脸色有些白的吓人。
医生说,抢是抢救过来了,但还没有脱离危险期。郁父被直接转入了重症监护室。
一天经历了太多事,让郁凡惜有些心力交瘁,所以当医生说治疗的费用已经有人交过了的时候,她根本无力去想是谁帮她垫付的。
虽然年家不承认冯玉儿,但遇到了这种事还是帮忙处理了后事。
周煜卿来医院找过她,告诉她本来事情差不多已经解决了,可是关键时刻,子安竟然亲口承认了吸毒贩毒的罪行。
郁凡惜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糟糕来形容了,在某一瞬间,她甚至有了种厌世的感觉。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先是奶奶被气死,后来又被迫和宝宝分开,现在子安又被抓了,妈妈自杀了,爸爸又是这种情况,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她感觉自己已经站在了那个边缘,稍有不慎便会被彻底压垮。
郁父住院的第五天,情况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郁凡惜觉得压抑极了,她内心一直紧绷着一根弦,若是再不发泄就会绷断。
她想要透透气,让自己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让自己……喘口气。走着走着,她便上了天台。
天阴沉沉的,有些闷热,似乎正蕴藏着一场暴风雨。
短短的几天时间,郁凡惜就如同变了一个人,憔悴地连她自己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眼神中总是噙着一丝落寞,脸上也仿